不爱惜自己身体,跟说什对不起?陆周瑜看着他侧脸,没多久,夏炎闭上眼睛,呼吸绵长,应该是睡着。
他赌气姿势很强势,脑袋几乎转得超过九十度,陆周瑜拖起下巴,轻轻把他头放平,
“不用,没什事。”夏炎含含糊糊,“刚睡醒就容易没力气。”
他靠在玄关墙上,大约是鼻腔堵塞,只能微张着嘴呼吸,嘴唇呈现不正常深红,还在不死心地提议:“博物馆有古埃及黄金木乃伊展,们去看那个吧。”
“不行。”陆周瑜按住肩膀,把他抵在墙上,不由分说地从衣架上拿过风衣,将人裹住,拖进电梯。
“医院还要排队,去诊所就行,”夏炎无力挣扎,妥协道:“上次你输水那家。”
好在温度在可控范围,“换季期有点感冒发烧很正常。”医生看过喉咙,低头在处方上写写画画,“输个水吧。”
拉进,转头,两条鱼正隔着层玻璃,凑近他们。
“哎,被偷看。”夏炎说。
陆周瑜笑下,指节叩击玻璃,将鱼赶走,又把他拉起来。
夏炎带来豆腐脑早就凉透,他又重新送进微波炉里叮,最后端出来两碗稀碎流体,原本清爽卤汁变成难以形容颜色,油条也软趴趴。即便如此,两人还是头对头地吃下去。
尽管陆周瑜仍觉得夏炎隐隐有哪里不对,但他说“喜欢”,说“吃饱”,说“已经退烧”,那应该真没有其他问题,夏炎从不撒谎。
扎过针,夏炎昏昏欲睡,但仍强打精神,单手摸出手机——手机没丢,只是出门忘带,又恰好没电关机。
半晌,他调出个页面递过来,“这个展览,《回声》,你看下,前几天和这个老师吃饭,他说——”因中气不足,语句顿顿,“正在征集人选,如果,如果你想参加话……”
浏览完页面,陆周瑜基本明白他意思,将手机递回,“不参加。”
似乎是觉得他没看懂,夏炎还想补充些什,扎针手扬,软管里瞬间回血,陆周瑜拉住他手,按回扶手上放好,眉头皱着,重复道:“不参加,你也别管这个,跟你没关系。好好输水,别乱动!”
“哦,”夏炎收起手机,“对不起。”像在课堂上被老师训斥小孩,他转过头,动不动。
因此,陆周瑜竭力忽视掉异样感,收拾茶几上蛋糕盒时,他把两只盘子叠在起,归进垃圾桶,边擦拭桌面上奶油,问:“和谁吃蛋糕?”语气似乎不大好,他又补充:“好吃吗?”
“沈齐,”夏炎正在给鱼放食,“还可以,不过很甜,你应该不喜欢。”
有块奶油很是顽固,干涸在桌面上,陆周瑜用很大力气才擦掉。
午睡过后,两个人商议出去约会,可以逛公园,去电影院,或者博物馆转转。
但临出门前,陆周瑜看见夏炎苍白脸,突然倾身用额头碰碰他,滚烫。他不太确定地又用手试,随即意识到严重性:“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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