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你们……”他态度坦然,反倒把沈齐原本想说话堵在嘴里,手机拿在手上,不知道该不该拨号。
水太烫,吞咽时候喉咙有股灼烧感,夏炎缓两秒,才说:“沈如,沈齐。原来她是你姑姑,以前没听你说过。”
对视几秒,沈齐撇开眼神,在沙发上坐下,“知道这件事人不多,开始是姑姑不让说,以为她是觉得太差,给她丢脸。后来是不愿意说,不想让别人觉得非要靠她才行。不是故意瞒你,对不起。”
“对不起什?这本来就是你私事。”
天阴得厉害,沈齐丝毫没有离开意思,他没话找话道:“昨天想和姑姑道个别,他们在岛上布景,
“你大学时候成绩不是还不错吗?”沈齐问。
“运气好而已。”夏炎咳嗽两声。
“喝水吗?”
“好,谢谢。”
沈齐拿过马克杯,起身去倒热水,氤氲热气扑到脸上,他想到夏炎被染红嘴唇和鼻尖,继而又想到它们褪去血色那个苍白刹那——夏炎在绕过某个话题。
切蛋糕时,吃过大把药逐渐起效,夏炎四肢更加无力,因此误将颗草莓从中间剖开,清新果味让他清醒不少。
“够,别切。”沈齐用叉子把奶油压扁,搅来搅去地玩,堆成各种形状。明明是他点名要吃,却始终不见张嘴吞下口。
拨弄许久,他说:“其实不喜欢吃蛋糕,不喜欢吃甜。”
夏炎看他眼,“怎不早说,那你想吃什?”
“你喜欢吃啊,”沈齐理所当然,“你吃吧,吃饱有力气们再谈。”
沈齐被夸飘飘然,后知后觉地琢磨出这层用意。
重回沙发时,他整个人居高临下地、毫不留情地说:“姓陆交完方案就没有参与后面布景,姑姑说他从大学开始就在英国定居。你烧傻啊,还等他给你过生日?”
“水。”夏炎从毛毯里伸出胳膊。
把马克杯嵌进他虎口中,沈齐忿忿地坐下,“你不信吗?现在就给姑姑打电话。”
“信。”
其实夏炎并不是饿没力气,但在沈齐目光炯炯注视下,还是拿起叉子。也许是感冒加高烧使他感官退化,奶油吃在嘴里是苦,草莓是酸。即便如此,仍坚持吃完小块。
不知道是不是吃饱缘故,身体逐渐开始发热,夏炎又缩回毛毯里,企图留住这方热意,他对沈齐说:“你很聪明,有天赋,有灵气,这不用再多说。像你这大时候,只知道在学校里混吃等死。”
“什叫‘像你这大时候’?”沈齐故作不满,嘴角含笑地抗议:“别用这种语气,你又没有比大多少。”
“就这次,”夏炎哑着嗓子,笑笑,“出国之后好好照顾自己,好好上课,不要像样,天天吃外卖,睡大觉,考前抱佛脚。”
倒扣在茶几上手机震下,夏炎缩在毛毯里手攥紧,忍住没伸出去拿。外面太冷,会儿再看吧,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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