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炎笑着朝他挥手,说:“知道!”
“走吧。”他带着未散去笑意,对陆周瑜说:“你想吃什?”
陆周瑜从旁伞架上取过两把伞,替他撑开然后递过来,“你说。”
“那出去看看吧,”夏炎提议,“这附近不太熟悉。”
两人同走出展馆,路旁停不少车,被雨打落梧桐叶软塌塌地贴在车身,夏炎看眼,问:“你怎来?”
但二十八岁,连句挽留话都难以说出口。
想到这里,夏炎顿时感到挫败和烦躁,想咬支烟转移注意力,手指在兜里搜寻未果,想到那盒红旗渠烟已经送给陆周瑜后,塌下肩膀,靠在门框上轻叹口气。
不多时,大厅传来喧闹声,上午展览结束。
三三两两人群涌下楼梯,神态各异,或交换感想,或抱怨天气,但这无疑是场情绪渲染到位展览,因为大多人都眼眶泛红。
作为策展人,夏炎很喜欢在展览期间混入人群,听这些琐碎发声,有种踩在地面真实感,尽管这场展览与他毫无关联,但难免职业病发作,他干脆靠在门框外侧,光明正大地偷听。
作幅度有些大。
他谈起工作就自动切换状态,夏炎不禁想笑,觉得自己二十多岁,反不及年近六十季启林有活力。
再反观另个模糊身影,始终屹然不动,不知是不是错觉,明明看不清神情,夏炎却觉得陆周瑜正在玻璃上跟他对视。
还未来得及挪开目光,那道影子轻轻摇摇头。
是拒绝。
“走路,”陆周瑜说,抬手指个方向,“最近在家属院住。”
听他这说,夏炎才迷瞪瞪地反应过来,这里确离家属院不远,都隶属于老城区范围。
“坐地铁来,”他说,忽然灵光现,“你记不记得画室楼下那家炒粉店
听到有人说:“让去世人死而复生,是科技造福人类。”
也有人说:“这种虚拟复活太残忍,当活着人从虚拟中醒来,只会更痛苦。”
等人散得差不多时,季启林和陆周瑜才并排走出来。
走至门口,季启林说下次有机会再聚,语气如常,看见夏炎,又让他好好招待陆周瑜,而后接到电话就匆忙走。
走下三级台阶,他又转过头,正经道:“可以报销,吃点好。”
意料之中答案,夏炎倒没有很失落感觉,只是心突然坠下,又恢复平静。
他收回目光,手揣进口袋,另手推门出去,站在廊前,对着棵鱼骨般光秃秃树干看上许久。
再过不到个月,他即将迎来二十八岁生日,除开二十岁出头那几年,常和同学朋友大操大办,往后每年逐渐趋于平淡,这次要不是沈齐在电话里提醒,夏炎自己都差点忘记。
尽管沈齐行为总是出其不意,麻烦连连,但夏炎始终狠不下心对待他。沈齐偶尔会让他想到几年前自己,充满莫名勇气和信心,对切无所畏惧。
好比二十岁在酒吧重遇陆周瑜,把他按在墙上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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