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炎看他干脆脚步,猜想陆周瑜或许不是忘,而是根本不在意。
不仅不在意那个吻,还有更早些,他们相处过所有片段。就像他丝毫不在意自己画样,画完,烧掉有什可惜?吻过,跟喝口茶或国外那些吻手贴面礼样,分量轻,有什可在意?
明明是希望那晚颠倒事被遗忘,或者隐藏,但真如他所愿发生时,夏炎又有种说不清拥堵。
那感觉就好像是,bao雨天,躲在家水果店檐下避雨,店面招牌上薄金属板被风刮起,摇摇欲坠,发出不规则,尖锐刺耳声音,但却无能为力——既不能让风停下,又不敢走进雨中,水果店见你要进来,连忙挂上打烊牌子。
于是只能孤零零站在檐下,又不能抱怨——因为既没有被淋湿,金属板也没有砸下来,水果店有权利把你拒之门外。
或许有鱼神听到夏炎祈愿,陆周瑜副完全忘,或者说根本不在意那晚发生过什样子。
他语气听上去稀松平常,神态也因喝过冰可乐而舒展,三两口喝完,用力捏,易拉罐犹如张脆油纸,哗碴声,被揉碎在手里。
“窗户那边收音设备也装好,”夏炎说,“你待会儿去确认下位置。”
“不用,你看过就行。”
夏炎本以为他直留下布展是出于严谨,需要确认每个细节,但几天下来也并不是那样。陆周瑜对他们工作成果很是信任,除些必要改动,其他完全不挑刺,并且十分亲力亲为。
,紧锣密鼓地开始布展。
按理说,陆周瑜作为艺术家,在提供创意和设计稿后,余下环节就不必亲自参与,但他仍旧每天按时到场,和大家起搭建展台,调整灯光,为展览做最后准备工作。
他正踩在加长木梯上,拿着手持电焊机给朵巨型洋牡丹调整位置,动作十分流利,堪比专业布展人员。
从木梯上下来时,自倒数第三节楼梯上跃而下,带起阵风。
夏炎正好在分发可乐,顺手抛给他瓶。
夏炎忍不住问:“你每场展览都亲自布展?”
“不是。”
“那为什……”夏炎顿顿,又改口道:“你可以回去休息,布好之后再来检查。”
“因为这是在国内办第场,也是最后场。”陆周瑜扬下眉毛,“来布展留个纪念。”
手抛,可乐罐落入垃圾桶,他又转身去调整其他装置,路过工具箱时拿个头盔扣在头上。
陆周瑜把手持电焊机别在腰间工具包里,接过可乐说:“谢。”
也许是因为需要做体力工作原因,他不再穿那些飘逸宽松衬衫,换成黑色T恤和工装裤,裤脚收进马丁靴里,显得整个人更加挺拔。
夏炎看眼他T恤,想起那晚被自己攥乱七八糟衬衫,蜷蜷手指说:“客气。”
抬头看眼木梯又说:“你做高空作业还是带上防护措施。”
陆周瑜拉开易拉罐拉环,对他点点头:“下次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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