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专业术语外，他很少在中文对话里夹杂英文。按照以往
沟通习惯，通常会说
理解、明白、懂
，诸如此类。
此刻却想多表达出
份自己能够“意会”，以及“欣赏”，但时想不到措辞，
“甜心？”看眼自己凭印象画鱼，评价道：“它看起来挺高冷，不食鱼间烟火。”
午后总是昏沉而迟缓，夏炎闭起眼睛捏捏鼻梁，思维因金鱼发酵出筐往事。
小时候家里也养过金鱼，由于疏于关照，印象中没多久就全部翻肚皮死，浮在水面上，白花花层。
虽然总觉得鱼类和水生植物样，没有感情，困在小小池子里，随着水波摇啊摇啊。但他仍难过许久，对鱼类再也提不起兴趣。
后来有年在山上写生，那座山平平无奇，却有条澄澈湍急河，陆周瑜知道处很平静水域。
等咖啡间隙，陆周瑜已经在平板上涂涂画画。夏炎便不再出声打扰他，目光无处安放，最后落在他握着笔右手上。
看会儿，他从那摞手稿上拿过支水笔，低头在餐巾纸上画画。
四下无人，只有笔尖摩擦沙沙声，烘焙咖啡豆香气，浮尘在阳光里舞动。
夏炎画好两只金鱼之后，陆周瑜也刚好停笔。
“改好？”
啡店外白石子路，脚下咯吱咯吱地响。
夏炎走在前面，率先推开咖啡店门，冷气迎面扑来，使得呼吸通畅不少。
他侧过身，让陆周瑜先进去，略带遗憾地说：“那算，再买条龙睛养吧。”
半个月没来而已，这间小咖啡店也时兴起用手机点单，桌角贴着枚二维码，扫过之后还要注册登录。
系列程序繁杂琐碎，填手机号时不小心输错位，验证码不知道发到哪里去，还要再等六十秒。
非常热时候他们就拿着画板到河边去，把小腿浸泡在河水里，会有成群灰色小鱼来啄他们皮肤，凉凉，软软。
夏炎又重新爱上那种活泼生物。
“夏老师。”陆周瑜把平板电脑推过来，给他看方案图。
夏炎猛然回神，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浏览文件。
看完之后，他中肯地评价：“三个方案从理念，设计，传播方向上都很合适，而且你想法基本能……get到，也有信心能帮你实现。”
“画什
？”
两个人同时出声又顿住，夏炎笑笑，先回答：“很久没动笔，随便画画，你说那个什托尔金鱼。”
“布里斯托尔。”
“布里斯托尔。”夏炎重复遍。
“其实它还有个名字，甜心金鱼。”
夏炎有些烦躁，手指在桌面哒哒地敲。
倒数时长到四十秒时，陆周瑜把手机从对面推过来，刚好滑到他手边，屏幕上是点单页面。
“用点吧，可乐换咖啡。”
“谢。”
购物袋里加大杯冰美式，夏炎看眼新品栏奶油顶热饮，软绵绵甜腻腻，定很好喝。手却不迟疑地选择中规中矩拿铁，额外加三泵枫糖糖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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