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银摇摇头,“没有……说是什意思呀。”
张铎放缓声音,解道:
“说荣木花开繁盛,其根长而深,朝时华艳,夕时就已经亡尽。”
他说完,看向席银道:“荣木朝生暮落,是命短魂艳,自前朝以来,士人兴薄葬,或白绢裹尸,或藏骨青山,但都还不算极致
“哦。”
席银乖觉地退到他身后,小声嘀咕道:“以前看过荣木不长那样啊。”
“那树丛后面有崖棺。”
“崖棺……是什……”
这种阴潮东西令席银本能地有些害怕,张铎感觉到身后人再往后退,转身向她伸只手道:“朕带你看你怕什。过来。”
他沉默着不说话,周遭除船桨浪声音,就只剩下簌簌落雪声,实在没有分除夕热闹,席银忍不住扯扯张铎袖子。
“欸……”
张铎望着江面没有回头,却还是应她声。“什事。”
“你看那些山壁上树,是什树呀。”
张铎顺着她话抬起头看去,“哪种。”
席银时没明白他意思,“为什要修佛啊。”
张铎直待口中那块饼咀嚼吞咽干净后方无情绪道:“自己悟。”
说完,他看看席银脖子,伸手替她理理耳朵下面狐狸毛,随口道:“你冷不冷。”
“不冷。”
“嗯。”
席银只得站住回头,见张铎立在门前。
他穿是燕居服,玄底无绣,冠带亦束得简单。
“你去什地方。”
“去……哦。”
她把胡饼捧上去,“你在议事,就去底舱厨室看看,呐,给你做胡饼。”
不准她过近,也不准她离得过远,真是有些难以将就。
席银犹豫地朝他走几步,面走,面问道:
“为什会有人要把自己棺材放在水崖上荣木后面。”
“采采荣木,结根于兹。晨耀其华,夕已丧之。”
张铎望向那不断向后退去崖棺,“朕好像没教过你,江沁呢,教过你吗?”
“那丛丛。”
“哦。”
他目光稍稍动,而后又垂下去。“那荣木。”
席银扶着船栏,隔雪细看去,“是荣木吗,荣木花那好看,可这看起来……”
“不要站那近,退回来。”
他说着朝前跨几步,衣袖从席银身旁扫过,扑来阵浓厚沉水香。
“不冷就先不进去。朕想站会儿。”
席银示意宫人过来,把胡饼接下去,轻轻地走到他身后,张嘴想说什,但抬头见他静静地望着为雪所封江面,又把声音吞回去。
到现在为止,席银还是不太敢过于狂妄地直问他想法。
方面,她觉得这样对他,不太尊重。另方面,是即便不问,她也能感觉到他情绪,即便他藏得很谨慎。
张铎拣块胡饼,捏在手中却并没有吃。
“给朕?还是给别人。”
席银抿抿唇,吞口唾沫小心道:“也给别人。”
张铎笑声,“修佛吧。”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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