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博压根不在意席银是谁,自顾自地续道:“他哪里有什妹妹,那是此人家婢。为向陛下讨要家婢不成,反而身受重刑差点死,后来被长公主所救,才反出洛阳,投奔刘必。刘必败亡后,陛下没有杀他,竟还把长公主嫁给他。此人原本无所有,为庶人,为叛逆,为罪囚,如今尊贵至此。照理,不会被陛下所容,为何此番还要遣他来荆州担此大任?”
赵谦时无话可说,总不能直接告诉他,张铎几次杀不岑照,都是因为那块小银子吧。
“陛下……应该有陛下考量。”
许博不置可否。
“前驿来报,洛阳遣使,还有三日便至江州。围城之事全责教与,你既已脱甲,就折返趟回江州,去迎他过来。”
不到少年时,到肯舍命救你次,也难怪你对陛下如此赤忱。”
赵谦拍拍膝盖,“舍命救,那你就轻看陛下。”
“何意?”
“他跟说过,他若死在金衫关,大司马就是舍子护驾,大功件,皇帝会嘉奖大司马不说,大司马自己也算是把他那个逆子除,根本不会埋怨朝廷,甚至为朝廷陈情。但如果死……父亲定然伤怀,朝廷会因此遭百官诟病,到时候,父亲恐将被朝廷戒备,以至于不反也得反。金衫关被破,赵家在朝庭失去信任,则会引北面羌胡长驱直入,中原大乱。老将军你看,这脑子当时就想不到这些。”
许博听他说完,弹掉战甲上草灰,望焰喟然道:“十几岁少年,不易啊……”
“不必吧。”
许博站起身,“他是长公主驸马。荆州事定,就要向陛下请卸甲,带着女儿回南边,不用和这个人处,但赵将军,你还要回洛阳。”
赵谦愣,想起洛张平宣,顿时没半脾气。
嫁娶是划定缘分条线,他没有亲眼看见长平宣出嫁,洛阳荆州,别小半载,他也从来没有刻意去想过,要不是许博几次提起,他几乎忘,张平宣已嫁作人妇这件事。
赵谦听他这样说,这才把火架上兔子肉取下来,呲牙咧嘴地捧在手中吹着气,忽听许博续道:“但他这次遣长公主驸马为使,其意,尚未想明白。”
赵谦掰只兔腿,递给许博道:“老将军是说岑照吗?”
“嗯。虽说他多年隐居北邙山,有商山四皓,青庐闲称号,但其人十二年前经历,并不传于世。当年刘必为反叛自己家朝廷,几次请他出山,他都不肯,后来是为什……”
赵谦接道:“为个……女人。他妹妹,叫小银子。”
他说着,倒是想起席银那怯生生模样,不由地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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