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何,这句:“你过来呀。”顿时让张铎回忆起,她在清谈居里召唤雪龙沙时语气。
他站在屏风前不肯动。
谁知,席银竟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弯腰牵起他袖子,“你过来,看写。”
鬼使神差,张铎竟真被她牵动。
席银屈膝重新跪坐,蘸墨在纸上写行字。
“处草房子,四处着火,你若把所有灭火水都浇在处,最后会怎样。”
席银眼睛亮亮:“你这说,就都懂。”
张铎望着她笑笑。
这个女人恐惧,欢愉都是最真切,以至于他根本不用费点心神去猜,她到底是不是为其他目在作戏。而他自己,也忽然发现,除孤独难解话语之外,他也说得出平实话。
“……还有个问题,没有想明白。”
“啊……你知道有事要问你。”
张铎道:“你问不问。”
“不知道……有没有资格问。你答应,如果问个奴婢不该问事,你不要责罚。”
他自己脱掉袍衫,抛挂熏炉,平道:“朕百无禁忌。”
席银开口轻声道:“赵将军出洛阳,洛阳……是不是不安定啊。”
,掐扯毫尖作掩饰,放平声音,应江凌道:“所以,中领军事务,不能交给顾定海。”
江凌道:“那陛下拟定何人?”
“尚书右仆射——邓为明。”
江凌怔,“尚书省人……”
江凌不甚明白,但张铎也不作多解,抬笔示意他退下,而后站起身往屏后走去。
那字形虽然还是欠缺很深功力,却已有七分似张铎字体。
风卷纸尾,张铎下意识地伸手,把替她压平。
席银收字尾,纸上落下字是邓为明官职。
张铎心里升起丝异样感觉,若是胡氏之流,妄图沾染官政之事,他定会将人杖毙示众。然而,这几个字出自席银之手,他竟看得血气暗
“你说。”
“嗯……这个问题,你也简简单单地跟讲呀,因为将才想好久,觉得……很难很难理解。”
“嗯。”
席银屈膝在张铎陶案后跪坐下来,铺开层官纸,又从笔海里取那支张铎惯用笔。
“你过来呀。”
张铎低头理理衣襟,“可以这说。”
“那你为什还要让赵将军离开洛阳啊。”
张铎看向席银:“只守洛阳处安稳,则终失洛阳。”
席银抿抿唇,“你可不可以,说得再简单些,很想明白,可你总是说得……很深……又太笨。”
她说着,脸色微微有些发红,张铎看着她模样,沉默须臾。
席银仍然立在原处,拧着眉头似乎在想什。
张铎回过身道:“你不过来,就去传胡氏进来。”
席银像没听到他声音般垂着头,反而将眉头皱地更厉害。
张铎没有喝斥她,就站在屏风前静静地看着她。
席银个人纠结好久,终于抬起头来,朝他走几步,刚要开口,却听张铎道:“你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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