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立在外宫人纷纷行跪,唯有席银捏着那对铃铛,静静地立着。
张平宣侧头看她眼,到也没再说什,撑伞走下玉阶,带着女婢,往金华殿去。
“席银。”
“在。”
“进来。”
她说完,扶着地面,慢慢起身。
“要嫁人,你呢?你何时娶你皇后?”
“住口。”
张平宣摇头笑道:“都说你喜欢席银,不立后位,只尊她那个内贵人……”
“住口。”
“啪”声炸响,惊得张平宣头皮发麻。
张铎手掌狠压在案,声音暗暗削出锋刃。
“此人心术非正,必要亡于刀斧,不准你张平宣与此人沉沦。”
“心术……非正?”
张平宣歪首反问,“你已在这四个字上做绝!”
地方。张铎闭上眼睛,到也逐渐平复下来。
“你去金华殿见徐婉吧。告诉他,朕没有禁锢她。”
“去看母亲之前,有件事,要告诉你。”
“何事?”
“……要嫁人。”
席银忙将那对铃铛重新藏入怀中,挪着步子,走进正殿。
张铎独自坐在御案后,目视案上云鹤铜雕灯盏,阵沉默。
良久,忽听他道:“你让朕,被自己妹妹,狠戳回脊梁骨。”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们,有你们,完全不觉得明珠蒙尘,但你们这样说,还是特别窃喜。
写文自疗,佛到逼。笔芯哟。
张铎抬头复遍。
张平宣却没有止话意思,转身道:“你让住口可以,那天下人呢,你杀君弑父铎来帝位,可谓离经叛道至极,不想在婚嫁之事上,也如此荒唐。世人倒是不敢置喙你身份和地位,可没有人会顾及奴隶体面。说到底,你也自恨喜欢席银吧。呵……喜欢个没有半分见识女奴,而那女奴心思未必在你身上,你把这天下最好珍珠玉石都捧到她眼前,尚抵不过那对铜铃铛。”
她说着,手指已经触到门壁。
“你说自取其辱,你自己又何尝不是自取其辱。”
话声落定,门也被她徐徐推开。
“放肆。”
“这两个字,你留给外面那个奴婢吧。”
张铎压平自己不由自主耸起肩膀,直视张平宣道:“已将该说话都说给你听,你要意孤行,不会阻你,但你是唯妹妹,即便你不肯认这个哥哥,也绝不能容忍你背叛。他日,你若行歧路,不得怨什都不念。”
张平宣点点头。
“张退寒,母亲生死,你都视而不见,遑论这个妹妹。你放心,即便有日,被你凌迟,也不会怨你绝情,因为你这个人,本来就没有心。”
张铎睁开眼,凝向张平宣。
“岑照?”
“对,要嫁给岑照。”
“张平宣,你自视为洛阳高门之后,自取其辱次不够,还要再蹈覆辙?”
张平宣笑声:“当年救不陈孝,眼睁睁看着他被腰斩,这回,不管是不是老天作祟,总之绝不会再丢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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