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内人忙入内搀扶,皇后却不肯退去,抓地屏风哗哗作响,口中往复道:“妾不曾啊,陛下,妾不曾啊!廷尉正屈打成招,妾求陛下彻审啊!”
皇帝捏拳垂头,手腕上青筋,bao起。
李继时不敢多话,却听殿心赵谦道:“此奴昨夜欲咬舌自戕,末将即施以缠舌之物,奈何此奴凶悍不肯就范,这才不得已动刑压制。此奴供陛下今日亲审,是以廷尉及内禁军至此皆字未问,并无屈打成招之说。”
皇帝眼光寒烁,转面向张铎。
他却负手独立沉默不语,仿若置身事外。
李继“嗯”声,对赵谦道:“带人。”
不多时,陆还被内禁军从殿外压回来,口中勒根血迹斑斑布条,下/身鲜血淋淋,眼见已被施过刑。以至于他根本跪不住,内禁军将松手,人就砰声扑下去。
此声落下,那座玉屏后面几乎同时传来“当”声,只青玉樽应声衰地粉碎。
皇帝牙中闪过丝惊疼,吸气缓和后,方沉喉唤句:“皇后。”
玉屏后女人没有出声,宫内人入内收拾碎玉,碎片与地面刮擦,声响刺耳,竟逐渐逼乱她呼吸。
身后那个少年将军,虽垂头肃立,却也是拇指顶刀鞘,手腕压锋刃。
这冥冥之中剑拔弩张之势,令李继不由吞口唾沫。
“廷尉正何以踟蹰。”
张铎声中情绪稀薄。目光却是落向殿心,至始至终没有转向皇帝。
然而此言毕,皇帝捏握手掌突然颓然松开,收回落在张铎身上目光,对李继摆摆手,缓声道“审吧。”
“解开缠舌之物,朕亲自问他。”
“是。”
是时缠舌之物被解开,陆还猛地流地口涎。
他自知自己昨夜被席银诱出实话,李继亲见,早以无机翻供,此时只求尽快地结自己,却奈何力竭气弱,连牙关都咬不住,又何以自戕。
不由哀目圆睁,仰起青筋凸,bao脖子,朝那道屏风惶恐地看去。
皇帝看向玉屏,雕花缝隙处露着皇后双手。
此时与腰间绦带搅缠,指节发白,指尖充血,看起来竟是如此丑恶狰狞。
皇帝不禁闭上眼睛,咬牙道:“皇后,痛杀朕。”
“妾不曾!”
玉屏镂空之处突然抓抠出十根手指。
李继拱手应诺,撩袍走向殿心,低头对席银道:“把你供述之事,以及昨夜廷尉狱中遭遇,供之陛下。”
席银抬起头,昨夜勒伤未愈,以至声音喑哑,却令有段孱弱风流之感。
“奴本是青庐人家中女婢,不识宫中贵人。十五日前,位青衣宦者带人扣押奴主,逼奴就范,听其差遣,奴若不从则要将奴与主人双双处死,奴无法,方犯此滔天大罪。是夜宫中宴饮,宫门前车马差遣混乱,奴趁乱逃出,在外郭躲藏数日,终被内禁军捉难,奴自知死罪,不敢辩驳,谁曾想,昨夜竟险些被人灭口!”
李继道:“何人灭你口。”
“奴不知其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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