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不出话来,也呼不出气儿,不由地腿脚乱蹬。
谁知道却被他手摁住,就这毫无反抗之力地被拎到生死边缘。
“……要……报……仇……”
她几乎是拼尽全身力气,从喉咙里挤出这句话。
话音落下,掐在她脖子上那只手猛地抽回。席银像被抽骨样跌趴下来,大口大口地呼吸喘气,喉咙里满是血腥气儿。
席银心跳错漏,额头渗出冷汗,握着手中药品,时不敢回头。
他却没有再说话。低头扯开腰间束带,脱掉中衣,像平时样,趴伏下来,闭上眼睛,等着她动作。
席银深口气,狠狠地捏把手中玉瓶,转过身,慢慢地走到张铎背后。
经过十日疗养,伤口已经全部结疤,有些地方结痂甚至已经开始掉落,露出淡粉色新肉。只有肩上那两道伤,因为时常活动拉扯,尚未全部愈合。
席银望向那两道伤口,半晌没有动作。
张铎也没再问话,把她脸掰起来,迫使她抬头与自己相迎。
他逼看她眼睛,她拼命地回避,却又不敢闭眼。时之间,两个人都没有再出声,观音相后映着两道青黑色影子,道沉静自若,道颤若幼兽。
良久,他终于冷冷地笑声。
松开她下巴。起身解开袍衫,丢在陶案旁,自行到陶案后坐下,低头对她道。
“去取药吧,今日是最后日。”
看向张铎,却没有说话。
张铎拂开面前层帷帐,走到她面前,静静地望向她眼睛。
她似乎怕被他这样深看,低头避他目光。
张铎视线则在她身上游走通,发觉她虽在尽力克制,却忍不住喉咙,手指,肩膀上颤抖。
“怎。”
面前人似乎站起身,不多
张铎仍然静静地趴着,没有催促也没有回头。
好久,抽拔瓶塞声音打破清谈居内宁静,灯焰闪,陡然熄灭。她还不及出声,就已经被个极大力道掐住脖子,直摁向陶案。玉瓶脱手滚出,里面药粉撒地。
她全然无法呼吸,只觉血气不畅,全部压顶在脑门上,头几乎要裂开般。
黑暗里,虽然看不见他脸,却能清晰地感觉到他呼吸。
“给过你机会,你自己选择不要。”
她坐着没有动,牙齿龃龉,悉索作响,眼睛竟不知道什时候红。
“还不去?”
他说着又要去动手边鞭子,她这才翻爬站起,向平常放药暗柜挪去。
张铎看着她背影,手中下下地掐抠着鞭柄上花纹。突然开口道:“席银。”
声音不大,却惊得正开柜席银失手,瓶瓶罐罐全部翻倒,她慌不迭地去扶,却听背后又传来句意味深长话:“看仔细,教过你,不要拿错。”
她没有出声,摇摇头。
“看你要哭。”
“没有!”
她极力地想反驳什,可话出口,气息又弱下来,
“没有哭……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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