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忍不住疲倦,闭上眼睛。
身旁人好像解释句什,但他实在太疲乏,昏昏沉沉地睡过去,并没有听清楚。
说完拍拍他肩膀:“是个楞头傻子,被人卖还闷头大睡,那你呢,你早就知道金衫观是死局,西面河间王不会驰援,朝廷也要舍们,你为什要来。”
张铎仰起头,头顶寒月沁血,流云游走,天幕星空尽低垂。他抬起伤臂,口饮尽碗中酒。
“仰慕高洁,身为下贱。所以上天无门,就来试试这条通天死路。”
赵谦时不解:“什意思,你是大司马长子,怎叫身为下贱。”
他摇头不语,枕着个死人尸体靠下来,架起双腿。
谦愣,只觉好生熟悉,似在什地方,听张铎说过似。
然而,他还不及回想,又听人道:“在面前放浪若娼妓,卑贱可耻,在个盲眼人面前,却要衣衫体面。你当是什?啊?你此心该万诛!”
声音震得人耳鸣,听起来像是动真火。
赵谦望着他略略颤抖背影,却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他究竟在气什,与此同时,十年前记忆猛地冲回,他拍脑门,终于把那句:“仰慕高洁,身为下贱”话想起来。
那应该是张铎酒后狂浪醉言。
“你知道什人最高洁。”
赵谦靠着他道躺下。周身伤痛下子全部卸下,酒气冲上脑门儿来,飘飘欲仙。
“欸……什人最高洁啊……”
“君临天下人最高洁。”
“呵,这什歪话。你喝醉吧。”
那时,金衫关困战,关军士只余百人。
城中粮草殆尽,援军不至,赵谦开最后坛酒,与张铎靠在城墙上互灌,那年他们二人不过十四岁,月高秋风强筋,除酒香,风里全是血腥味,张铎举着酒碗问他:“你个将军之子,为何要来赴这场死战。”
赵谦把手举过头顶,敲敲天灵盖,豪气道:“北方秋野无人,英灵孤独,所以来。”
张铎笑,举碗:“说得好。”
赵谦却狂笑道:“你少放香屁,这话,偷老子。就是傻,以为这战能建功立业,回去老子就不会再叨念他那什‘将门无继’鬼话。哪里知道,要把这辈子交代在这大愣冷风天里,说起来,媳妇儿还没娶呢,真有些可惜。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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