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素今年十六岁,听司未恒说,她母亲原先是先皇后婢女,后来年纪大出宫嫁给外面商人,那商人对母女俩不好,她娘临死前将三岁阿素送到恒王跟前,司未恒见她可怜,就收留她。
安之婳笑道:“善王多活这些天,也算是便宜他。”
她压低声音问道:“爹可还说什?”
宫女看四下无人,说道:“尚书大人说让您切不可大意,多加小心,适当时候多加把火。”
安之婳道:“知道,阿素你回去吧,自己小心。”
叫阿素宫女拜别安之婳,趁着夜色从皇城小门悄悄出去,套上件寻常人家女孩裙袍。她捡人少地方走,穿过几条街巷,在处高墙大院停下,翻墙而入。
天麓城皇城栩阳宫内,香炉内香断许久也无人来点,贵妃安之婳半卧在软榻上,手支在腮旁,眉宇间有化不开忧心情绪。
听见房门被推开,她急步走过来,鹅黄曳地百褶裙轻摆,披在身上厚缎子披风掉在地上也顾不上捡。
“贵妃娘娘!”个宫女打扮少女跪倒在地。
“怎样?”安之婳急急问道。
“听国主身边宫人说,尚书大人在御书房跟恒王吵得很凶,尚书大人认为雷将军擅自整军前往雁鸣城,是抗旨不尊,二是拥兵自重,完全不把国主放在眼里。恒王则说事有轻重缓急,边境告急,大将军也是为保家卫国。”
她落在花园假山后,落地轻巧,还是惊动人。
有人远远喊道:“是谁在那边!出来!”
阿素听出来人声音,小跑过来,跪在地上:“是奴婢!惊扰王妃,还请王妃赎罪!”她不敢抬头,眼睛盯着地上雪青色衣裙下摆,颤声说道。
雷煜是将门女,即使嫁到皇家武功也没有耽误,她远远便看见院墙上黑影闪,问道:“阿素,你在那边做什?”
阿素答道:“方才奴婢追着只大黑猫,追到花园里,不想它跳墙逃走,都怪奴婢贪玩,请王妃责罚。”
宫女回道:“尚书大人又说雁鸣城固若金汤,即便是大将军先行禀告国主,由国主下旨全国整军支援,也不会怎样。但大将军拿着虎符擅自整军,就是大逆不道!国主震怒,恒王极力劝说也不管用,方才就要下旨收大将军兵权,连同雁鸣城并交由周信管理。”
宫女显然是玲珑心思,接着说道:“恒王不劝还好,国主本就懦弱,无时无刻不担心自己皇位,恒王是大将军女婿,若是他有反心,手握兵权大将军便是他最大助力。”
安之婳轻松起来,宫女道:“还是尚书大人厉害,将国主心思摸得透透。贵妃娘娘可以心安。”
安之婳点点头,又问道:“善王那边怎样?”
“国主前几日直担心雁鸣城和雷霆,前日秦阳国使节带着永不进犯誓书和上供物品到天麓城,国主才放下心来,没顾得上善王事,方才尚书大人提句,他就着怒火让周信上任前去解决掉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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