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小天就没少挨过打,他笑嘻嘻躲开:“好姐姐疼嘛。”
绿书还是疼池小天,半夜偷偷摸摸开火送来碗米酒汤圆,池小天吃肚子涨好会,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着。
三更起来练基本功,池小天没缓过来劲,困天,外头乌云密集,也不是个好天气,淅淅沥沥下半个月雨。
梨园就开室内小曲目,露天大场直闭着。小卫爷最近迷上听戏,场场不落,但似乎是曲目不合他尊耳
池小天点没动静走出去。
他就是有些贪吃,基本功练很好。
东厢房住女眷,西厢房住着男弟子,池小天年纪小还受宠,各位姐姐也都由着他,他住在东厢房。他才回来,绿书就迎上来。
绿书没告状,梅师傅忙完回来抽查池小天功课发现没人知道这码事,她心疼池小天,捧着池小天肿老高掌心:“师傅下手还是这重。”
她备冰,“给擦药敷敷,过两天就下去。”
池小天这次真哽住:“统哥。”
系统幸灾乐祸:“统哥救不你。”
梅师傅打是真打,铁板子敲手心能肿好几天,池小天没躲,生挨五下,掌心肿老高。他垂着眼,睫毛拉老长,白皙侧脸秀丽。
这是出落越发好。
梅师傅眯起眼:“小天。”
这幅皮囊能唬着点人,东三省都知道他是个不折不扣草包。文不成,武不就,整日就知道胡玩,标准纨绔二代。
可会投胎也是个本事,羡慕不来。
池小天还是没瞒住他师傅。
师傅姓梅,姓名早已不祥,旁人都喊他梅师傅,不知道哪个缺德玩意传梅师傅大名叫狗蛋,因此梅师傅还有个外号,“没狗蛋”。
当然,没人敢在梅师傅面前这样喊他,尤其是后院里弟子,都恭敬敬喊着师傅。
池小天脱鞋盘床上,抽泣:“好姐姐,疼。”
绿书更心疼,抱怨声:“又没出后院,怎这严。”
池小天继续哭,他趴在绿书怀里:“大概只有吃姐姐煮米酒汤圆才能好。”
绿书心疼表情僵,差点没笑出来。
她锤下池小天:“真是个混球。”
他们学这行,现今还有些地位,但再往前数数,就是供人取乐。这行当,不干净啊。他怕池小天也过早脏身子,他不会卖徒弟,但在这乱世里也保不住徒弟,“知错没?”
池小天这会乖很:“知道错。”
梅师傅又问:“长记性没?”
“长。”池小天保证,“再也不往外跑。”
梅师傅不知道信没信,但忙天,也有些累,老人家窝在椅子上打盹:“下去吧。”
池小天怯生生:“师傅。”
梅师傅是个老烟枪,抽口旱烟,大拇指熏通黄:“跑出去?好玩不?”
池小天点头又摇头。
他还做着少女打扮,见犹怜:“也没出去,还没出后院,师傅……”
梅师傅长着张铁面无私包青天脸:“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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