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翡抿唇,又拧下眉,没再说什,转身出去。
他们吃饭不算早,这会儿已经八点多,七点四十左右天可能还亮着,但现在,天已经完全暗下来。
小区里灯倒是挺亮。
拱桥、绿荫,缓缓流淌小河,幸福家园绿化做得是有名地好,楼间距也够,楼与楼之间休闲区修好几个八角凉亭。
天里也就这个点凉快,老人推着小孩在乘凉,路上有说有笑;还有人在遛狗,
“……”周渡,他就这点爱好,改活着还有什意思啊。
闹这通,陈翡是不想吃饭,他从餐桌上起来,拿串钥匙揣进兜里。闹通,周渡是想吃饭,他才往嘴里塞两口,就看到陈翡要出去,吵归吵,闹归闹,“你去哪?”
陈翡揣兜:“关你什事。”
周渡很自觉地跟在陈翡后面:“也要去。”
陈翡就想个人静静:“你不去。”
自私、狭隘,好逸恶劳、爱慕虚荣,无论哪方面,他都是很真实糟糕,他身上唯能看,大概就他脸。
他这个人,就是美丽浅薄。
或许还得加上点,恶毒。
不想改是方面,很难改又是方面,陈翡想说不行就分,真到这时候,他又很难开口。跟周渡在起,他其实挺快乐。
人就是旦有感情,就很难割舍。
受到爱就是这沉重和窒息,等他去爱别人时候,也有种拖着别人去死扭曲美感。
他这样人不信什感同身受,他只知道身历其境,“你现在还想着少说能饿三天吗?”
别说,真别说,还真不想。
饿三天真会很难受。
陈翡沉默下,安静许久。
周渡就很坚持:“就去。”
陈翡又不是离家出走:“就下去转转。”
周渡:“要去。”
陈翡插兜,死鱼眼:“你烦不烦?”
“知道烦。”周渡垂眼,攥手:“但你说过,你喜欢跟着。”
陈翡垂下眼,饭香仍旧,他却有些食不下咽:“你想怎做呢?”他笑下,长眉、细眼,每寸肌肤都丝滑到似有冰感,“爱你吗?”
不知道什时候,他连开口去关心个人都做不到,更何况去爱个人。
不只是做不到,他旦察觉到这事,他就会不由自主地抗拒,他就会很冷漠,浑身都扎满尖刺,“说过,不会改吧。”
说到这儿,周渡倒有些好奇:“为什不改?你是觉得你做得很好吗?”
陈翡也问周渡:“你呢,你那监视癖你什时候能改,你是觉得你做得很好吗?”
周渡说他不上心,他确实不上心,也没想着上心。周渡怕麻烦,他也怕麻烦,他俩要是凑合过,他也就觉得还行。
但周渡要求不只是凑合。
周渡想他关心,想他在乎,想他爱他。
但这对陈翡来说太难,他很难去关心、在乎,爱个人,这多年,他习惯冷漠、习惯忽视、习惯只在乎个人。
他习惯只考虑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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