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冰笑笑,大半晌,最终只是亲亲他那柔软唇。
“呆子。”他说。
——要待很久很久以后,直到两人早已远离长安,直到某年盛夏热浪令两人从床上摔滚到地上,奉冰在裴耽不留情颠弄中才终于说出裴耽这夜半梦半醒糗事。不过追悔莫及裴耽将奉冰折腾得更狠,那又是后话——
为什每次开车最后都演成喜剧……
奉冰活三十年,简直从未受过这大委屈。相比之下,好像连什诏狱、什牢州,都算不得大事,他瞪圆眼睛怒视裴耽,然而这样竟也不能将裴耽瞪醒。
“裴允望!”他咬牙切齿,想骂人,但似乎骂对方“不是男人”也不好——
最后他败下阵来,只能侧躺枕间,无所事事地,端详裴耽睡颜。
其实肉身欲望满不满足倒在其次,他心中此刻已经胀到发酸。
裴耽眉骨很高,眼眶很深,鼻梁很直,与如削鬓角相配衬,渊停岳峙,往少年人勃勃英气之中,添上不惧风霜硬朗;奉冰在刚认识裴耽时,曾经很羡慕他,想他年少成名,鲜衣怒马,那壮美可观人生,定不会像自己这般四顾茫然。
后来奉冰发现,裴耽嘴唇是软。
两片柔软唇,时常紧抿如条线,但内里或许藏着裴耽更深秘密。
他不那坚牢秘密。
“小郎。”奉冰平静地唤,“不会因为同情谁就与他睡在起。这点,你又明不明白?”
裴耽没有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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