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阵急促脚步声传来,岑夜阑抬头看去,是他亲侍,躬身行礼,说:“将军,京城传来消息,陛下……驾崩。”
岑夜阑神色骤变,亲侍低着头,犹豫下,继续道:“清州去人迟,殿下在临京西山遇袭跌下悬崖。”
“清州人找两日才寻着殿下,殿下受重伤,疯,疯……”
岑夜阑恍恍神,仿佛没听清,脸色苍白,轻声说:“什?”
“什叫疯?”
等元征哪天做太子,皇帝,他承袭爵位,借元征势安安生生做个混吃等死郡王。
元征没有想过,方靖有朝日会不惜拿命为他搏这线生机。
方靖说:“殿下,珍重。”
元征死死地盯着方靖,眼眶发热,半晌,嘶声说:“方靖,等你回京起喝酒——玉娘亲手酿塞上春。”
方靖愣愣,旋即笑开,点头道:“好!”
亲侍小心翼翼地看岑夜阑眼,被他神态骇跳,嗫嚅不敢再言。
岑夜阑脑中不断地回旋着跌下悬崖,重伤,疯……无论哪个字眼,岑夜阑都无法将同元征放在起。他只觉眼前阵头晕目眩,抬手紧紧攥着窗子,陡然间胸口泛上强烈恶心感,岑夜阑忍又忍,方才咽下那股不适。
他茫然地想,元征,疯?
天空陡然道紫电撕裂夜幕,轰隆雷声不绝,雨下得更大,噼里啪啦,浩浩荡荡,仿佛要将天地都淹没。
桓水骤雨不歇,北境却无风无雨,天色阴沉沉,乌云覆顶,沉甸甸,无端多几分冷冽寒冷。
元征遇袭,齐铭就将消息传回北境,寥寥数语,却将个中凶险写得清楚明白。京中如今风起云涌,元征此时回京,路上必然险象环生,所以他才着意遣齐铭护送。
这是元征必须要走路,他别无选择。
岑夜阑起身打开窗,看着阴沉天色,不知怎,突然生出几分莫名心慌,整颗心都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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