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皇室,”岑夜阑说,“岑家世代忠于皇室,忠于大燕。”
元征看着岑夜阑冷漠面容,只觉得口心头血堵在嗓子眼,眼中神采下子消失。
岑夜阑说:“杀人诛心。”
“殿下既将心送过来,若轻易拒绝,岂不是辜负殿下?”岑夜阑笑起来,他笑实在是很漂亮,漫不经心,又有几分冷冽。
他看着脸色惨白元征,少年人眼瞳都暗淡,透着红,喜欢藏不住,伤心也藏不住,到底年轻。
元征看着岑夜阑,喃喃道:“杀人诛心,”他惨然笑,“哈,杀人诛心,好个杀人诛心!”
元征骤然出手攥着岑夜阑衣襟狠狠将他撞上身后墙垛,“真不愧是北境主帅,忍辱负重,击毙命,岑将军好算计!”
,没有说话。
岑夜阑道:“没有刻忘记,你是如何踩着痛楚,次次剥开旧疮将拖入噩梦当中,”他看着元征,说,“你不知道有多恨。”
“那时求你放过,就差跪在地上求你放过,你说,”岑夜阑声音微哑,嘴角却翘起来,他在元征耳边说,“那怎行,还没玩够。”
元征脸色霎时惨白,仓惶地退步。
岑夜阑道:“恨自己是个怪物,而你,七殿下,七皇子,在拼命摆脱过去,就要忘记自己不堪时,次又次地提醒。”
岑夜阑闷哼声,他短促地抽口气,看着元征,垂下眼睛,慢慢道:“殿下过誉——唔!”
少年人滚烫唇舌下子欺上来,吻得又急又重,不是个吻,困兽撕咬般,恨不得将他嘴唇舌头都咬烂吃下去,将那些锥心之言并嚼碎如同没有说出口。岑夜阑尝着腥甜血水,口中吃痛,他用力推开元征,靠着墙喘着气,脸颊发红,唇角流下抹血。
元征抹去血水,报复般碾揉着他嘴唇,揉红揉烫,促声问道:“岑夜阑,你这恨,为什不干脆杀,啊?”
“你明明有那多机会,命都给你,”元征恨声说,“北沧关,落云谷,随便哪里,你为什不杀?!”
岑夜阑狠狠咬住他手指,四目相对,岑夜阑松开齿关,他站直身,漠然道:“因为你姓元。”
“不男不女怪物,不祥,灾星,”岑夜阑吐出这几个字眼,丝毫不管伤敌千自损八百,心中充斥着鲜血淋漓痛意,他说,“元征,怎会不恨?”
元征眼睛红,嘴唇动动,声音嘶哑,说:“不,不是……岑夜阑,不是这样,你不是怪物,不是……”
元征巧舌如簧如厮,如今却像断舌头,含满嘴血腥,连话都说得似有锥心之痛。
岑夜阑看着元征,微微笑,说:“如何不是,你起初不就是想玩玩?”
元征如遭雷击,猛地松开岑夜阑手,岑夜阑揉揉自己手腕,指腹过处,仿佛还残留着元征手指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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