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娘走过来,端来个脸盆,里面放着两条热毛巾。
郑凡和瞎子人条毛巾开始擦脸,
这时,
郑凡看见四娘身边站着个怯生生小姑娘,小姑娘年纪在十三四岁左右。
“又去捡漏?”
这是场极不平衡力量对比,
且在镇北军骑士成功冲入城门之后,就再也无法改变。
但战争大幕,才刚刚拉开……
……
“镇北军军纪,确实可以。”郑凡说道。
世间万法,皆为相互;
有黑即有白,有亮即有暗,有红自然就有黑。
出出故事,场场戏码,明明是在漆黑夜里,却演绎得很是敞亮。
只是,对于镇北军士卒而言,凡是不需要去执行巡城任务亦或者不需外放出去做哨骑,都早早地饱餐顿后进入梦乡。
数日策马奔腾,他们其实早就累,正是需要休息时候。
今夜滁州城,有人在算计,有人在彷徨,有人在挣扎,有人在惆怅;
有个致仕前工部侍郎,明明没有抄家到他家里去,却领着自家老小起上吊自尽;
有个滁州城守备官,跃而成燕人之下滁州城最有兵权位,忙着领着自己两千多手下开始家家地抄家灭门。
有位德高望重老人,答应燕人要求,做这滁州城新任文官首座,他坐在自家庭院里,就着寒风,个人很落寞地喝夜桃花酿。
有人手持酒壶手持佩剑,走到深夜街道上,痛骂燕人,直言莫嚣张,待得王师来至,定叫尔等虏首断流,还没等恣意发泄出心中豪迈就被巡街执行宵禁镇北军箭射杀。
“主上,这是因为战事进展顺利,军队还没真正见血。”
郑凡点点头,他同意瞎子看法,军队这个群体,旦彻底见血,它所能造成破坏,将会极为恐怖,到那时,就是主将想要去制止,也制止不住。
而且,这镇总兵,还是李富胜那个疯子。
那个疯子,已经在极为克制,天知道他能克制到什时候。
“主上。”
城内,偶尔传来惨叫声和哭声,于他们而言,只是睡梦中小小调剂品。
论血腥,论残酷,荒漠上种种,可比这些更彻底多。
眼下这些,真也就是毛毛雨罢。
可能,在他们看来,这帮乾国人还真是有些矫情,明明已经注定结局,却还要发出额外声音和情绪,
何必?
其尸首,更是被位热血上头镇北军校尉绑在马身上,于街道上拖行,血肉模糊。
有人企图浑水摸鱼,城内小帮派打算趁着这兵荒马乱机会捞把,将手伸向平日里他们绝不敢碰大户。
众生相,众生态,众生面,各不相同,各写个性;
但不管如何,绝大部分,其实还是在惶惶之中默默地等待着,家中但凡有供奉神祇,无论是雕塑还是画像,其供桌上,都比往日要丰富不少。
若当真天上有神灵,兴许会诧异地认为滁州城今年居然提前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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