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吏低头看眼,砸吧下嘴,没听说过南望城有姓郑达官贵人,当然,达官贵人也不会送碎银子当奠金,但他还是提醒道:
“劳烦尊驾留下籍贯,若是有官身,请留下官身。”
这就是人情往来,有来有回。
郑凡摇摇头,道:
“不用,小子家道中落,曾受总兵大人恩惠,然而仕途不顺,家业难兴,听闻总兵大人噩耗,这才借点银子过来送上份心意,其余之迹,不留也
在手里掂掂,感受下分量,
“差不多,可以,阿力,你把银子抬回客栈去,阿铭,你和进去吊唁。对,阿力,回客栈后洗洗嘴,总觉得你今天嘴开光。”
樊力点点头,很听话地重新挑起扁担往客栈回。
郑凡则是和阿铭起走入总兵府大门。
门口有家丁领路,进内门后,有张长桌,上面坐着五六个文吏。
阿力将两个箱子放在地上,作势去打开箱子。
“别别别,别动那银子。”
樊力有些疑惑地挠挠头,这银子不是说让自己背过来送给总兵大人。
“他活着时候,送两箱没问题,他既然已经死,就……”
旁阿铭接话道:
“嗯。”
“你去附近商户那里问问,死去,是总兵府里什人。”
“是,主上。”
少顷,阿铭回来,很平静地道:
“主上,是萧大海死,说是昨晚病死。”
地点点头,
道:
“像发丧。”
“……”郑凡。
……
郑凡走上前,将手中银两递送上去。
负责登记郑凡文吏看着这些碎银子,愣下,总兵大人过世,整个南望城有头有脸人都会来吊唁,但送奠金送成这个样子,今儿个,他还是第遭见。
打个不恰当比方,就相当于你在后世参加别人婚礼,送礼金时拿着大把五块十块。
但总兵府人素质确实过硬,依旧照章办事,先拿出个小秤,将碎银子称下,随后将人情册转向郑凡,同时递上来支笔,示意郑凡在这里留下自己名字。
郑凡签下自己名字,将人情册再转向文吏。
“贬值。”
“对,贬值。”
樊力点点头,道:
“对,市场里死鸡比活鸡便宜。”
郑凡上前,伸手从樊力身上摸出些碎银子,这些是樊力之前在街上买吃食时剩下。
确认这个消息后,郑凡还真有些哭笑不得,犹豫下,郑凡还是觉得既然来,那就得上去祭拜下,把自己份奠金送上去。
“阿铭,你身上有银子?”郑凡问道。
“出门不带钱。”
郑凡又看向樊力,道:
“阿力,你身上剩下银子都给。”
“居然,真在发丧?”
南望城总兵府门口,
挂满白灯笼,门口站着家丁也都身穿白衣素服,前来吊唁客人不停地进出着。
郑凡站在前面,阿铭站在郑凡身侧,樊力挑着两箱银锭站在最后面。
“阿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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