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底软,手绕过他腰抱紧,整个人贴在他身上,仰头笑嘻嘻
她柔软发丝贴在下颌边,周司惟忽然想起件事:“午饭吃吗?”
对哦,纪筝坐到现在,光顾着担心,忘记自己还没吃午饭。
她挠挠头:“还没有,你也没吃吧。”
周司惟揉下她发顶,撑开伞。
“等下,”纪筝拉住他,把身上衣服脱下来:“你发烧,你穿着。”
他捻住莹白指尖,顿下说:“没生气。”
他怎可能会对她生气。
他是害怕。
害怕她觉得,他不是她想象中宽容善良样子,是睚眦必报,乃至于心狠手辣人。
所以当她用那种不可置信,微微惊讶眼神问他“周司惟,真是你吗?”,他漫出巨大恐慌。
玻璃大门关上半扇,隔绝斜斜飞进来雨丝,宿管桌子对面有排椅子,纪筝坐在那等着,听到脚步声下意识抬头看过来,眼睛亮,腾地站起来。
她穿着奶芋紫薄针织衫,下摆松松垮垮,罩着浅色半身裙,发丝蓬松看起来不像被雨淋过样子,清亮漂亮,与后面暗沉雨雾和天色形成鲜明反差。
瞬间,周司惟恍神,好似看见从前小女孩穿过时间长河,清清白白走到他面前。
“还以为你今天都不会理。”纪筝努着嘴,小声说。
周司惟神色淡淡,把衣服披到她身上:“什时候来?”
大雨落地,上午闷热都扫而空,空气阴凉。
周司惟看眼窗外凉丝丝雨,把衣服重新给她穿回去:“你穿着,再上去拿件。”
这样也好,纪筝把衣服拢紧,坐下等他。
过饭点,学校食堂都没开门,二人只好去校外吃。
雨没有要停迹象,纪筝抬头,就看到周司惟又习惯性地把伞歪向她,明明他自己,才是发烧生病需要被照顾那个人。
这个世界疯狂,没人性,而她天真,善良,尘不染。
周司惟恨不得把她放在玻璃罩中,不叫她窥见自己丝阴暗面。
他声音有点不正常干哑,纪筝愣下,抬头看到他略苍白脸色和眸中微红。她踮脚用手背探探他头上温度,瞪大眼睛:“你发烧?”
周司惟微微弓身,应:“吃过药。”
纪筝更愧疚,抱抱他:“那你快回去休息吧,多喝点热水。”
“早就来,”纪筝绞着手指:“在楼下等好久,后来下雨,宿管就让进来等。”
“来来往往这多人,不知道找个人上去喊吗?”
“找人喊你,你没下来,还以为你生气,今天都不想理。”纪筝声音低低,小手往前勾住他袖子:“别生气嘛,对不起,不该那问你。”
她刻意哄他语气,柔柔,带点可怜劲儿,像小猫舔着奶油蛋糕在撒娇。
周司惟垂着眼,视线落到她扯他衣角手上,也不知道怎养成习惯,撒娇就爱轻扯人衣袖,绕在指尖,皱成团,绕得人心尖发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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