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儿
“嗯。”纪筝小声应,停顿下后又补充道:“梦里……你死。”
周司惟:“……”
他拍羽绒服动作僵下又恢复自然,语气听不出喜怒问她:“怎死?”
纪筝喉头噎,字斟句酌:“捅你刀。”
“……”
尴尬笑,拱拱手道歉,纪筝恨不得把自己缩回来。
也就在这时,她发现自己手里还抱着个东西,软绵绵,骨骼清晰,像是——胳膊?
纪筝迟疑下,转头,冷不丁对上周司惟看傻子样目光。
以及,自己死死扒着人家胳膊手。
纪筝:“……”
纪筝挠挠头,刚想问他怎会在这里,下秒,周司惟脸色突然变,由苍白变得毫无血丝。她大惊,低头看见自己从爆米花桶里抽出把匕首,正正刺入他腹部。
手扬,冰凉匕首黏带血丝抽出来。
周司惟捂着伤口,连连后退几步,鲜血浸满身,嘴角也吐出血来。
纪筝呆滞几秒,伸伸手,说不出话,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
然后,她看见周司惟悲哀地看着她,动动唇,似乎是在喊她名字,血色全失,仰身向悬崖后倒去。
纪筝睡得并不安稳。
她再次梦到周司惟。
很滑稽是,她在梦中,只手牵着哆啦A梦气球,只手拎着爆米花,独自站在冷风寂寂荒原上茫然四顾。
纪筝发现自己喊不出声音来,害怕又胆怯时候,远远看见前方突然断裂出悬崖来。
万里无人荒原,这幕和谐又诡异。
“然后,你自己跳下悬崖。”
她说完,探头探脑去看周司惟表情。
黑暗里,她看不清,但总觉得周司惟身上散着凉飕飕气。
也对,换别人做梦梦见她死,她恐怕早把那人锤死过去。
会儿后,她听见周司惟不怒反笑,悠悠道:“这看来,死得还挺彻底。”
真是尴尬他妈给尴尬开门尴尬到家。
周司惟:“还不松开?”
“哦哦不好意思!”她手撒,不自然搓搓手。
周司惟面无表情拍拍自己羽绒服。
须臾后,他淡淡出声:“做噩梦?”
悬崖后,浓重雾气笼罩,什都看不见,只有他清瘦身影绝望无助般在往里跌。
“不要!”她突然能出声,惊呼声,连跑几步,连他衣角都没抓住。
他彻底坠入不见底雾气中。
“不要!”纪筝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猛然从梦中醒来。
她霍地坐起,眼睛四周转圈,回想起自己正在电影院里,声惊呵把周围人不满目光都吸引过来。
她走过去,看见有只手扒在悬崖边上,再往下看,周司惟悬空挂在上面,脚下是万丈深渊。
纪筝吓跳,连忙蹲下来问他怎。
他脸色苍白,然而却是笑着,跟她说:“把你手里气球给,就能上来。”
她慌张,颤颤巍巍把手里气球线递给他。
他轻轻拽,竟然真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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