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吴文霞笑笑,“阿姨老人家怕冷,还以为你们年轻人也冷。”
江云意看不出吴文霞现在织什,围巾不像围巾,毛衣不像毛衣,胳膊明显不灵活,块简单布料重复退针拆针。
吴文霞不织,在沙发上坐会儿,又拄着拐在屋内四下走走,回到房间把江云意送她红围巾翻出来往脖子上缠,就要邀江云意跟她块儿去摘蘑菇,说:“去年那些应该都长出来。”
江云意担心她身体,吴文霞拍拍他肩膀说:“阿姨好长段时间不敢自己出门,怕又摔给人添麻烦。但是你说怪不怪,你回来阿姨突然就觉得自己身体下好起来。来,阿姨走两步给你看,是不是?是不是能走?”
江云意被她绕进去,呆呆点点头,然后跟她上山。
想想距离上次大黄送他回家也不过年多,但也许在大黄狗生里,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事。
大黄似乎听懂他们说话,仰头张大嘴巴,喉咙里发出咕噜噜声音,像是回应,又像只是睡醒在打哈欠。
江云意心里说不出滋味。
吴文霞织着手上毛线,抬头问他:“上海那边冬天冷不冷?”
江云意回过神,抱着胳膊做出个发抖样,说:“可冷,有时候还下雪。”
上山路还算好走,吴文霞拄着拐倒也走得稳,甚至不需要人扶。
今年木头上椴木菇生长得完整,基本没被人摘走。
傅岩风饭点回来做饭,进院就看见江云意在鸡棚边上踮着脚,挥着胳膊不知道在做什。
吴文霞也跟着哆嗦下:“还下雪啊,那得多冷。”
其实倒没有冷得多过分,雪也是很偶尔才下,在北方人眼里那都不叫雪,但在从没见过雪南方人看来,差不多就是天寒地冻。
江云意回来路上穿厚实羽绒服,到站才脱掉,现在那件羽绒外套还放在行李袋里。
吴文霞对他说:“那阿姨给你织条围巾。”
“阿姨不要多麻烦,”江云意余光看见她拿着棒针还在抖动手,心堵得慌,摆摆手道,“其实上海也没有很冷,在那边很少戴围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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