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桥头就有路灯。
七月就这过去,八月时候,江云意在傅岩风家跟着吴文霞做起手工活。
送原材料过来是里外王婶,王婶见着江云意就直夸这小孩儿好看。
江云意其实不太喜欢别人叫他小孩儿,但如果换成傅岩风这叫他,他就不介意。
干活儿很简单,就是给女生戴发夹串珠子,王婶隔几天就过来结算次串好发夹,然后把成品收走。
这个钱他还是很想赚,至少以后晚饭吃泡面时候可以加根火腿肠。
傅岩风家鸡棚不大,用竹子围个简易围栏,圈养十来只鸡。
江云意本来是怕鸡,但是最后也跑到鸡棚边上,站在围栏外远远看着傅岩风在鸡棚里喂鸡、捡鸡蛋。
他刚在吴文霞那儿接到活儿,明天就能开始挣钱,心情美得不行,哼着小曲儿满脸都写着满足。
手工活全凭手上功夫挣钱,相较而言不太费体力,但对手部灵活度有要求,吴文霞自从去年脑梗就再没接过外边活儿,今年直在家复健,年初时候还只能躺在床上,那会儿天天得有人在身边照料,手停口停,日子度过得紧巴巴,后来她慢慢能拄着拐走,直至近两个月开始不需要拐,生活基本能自理,傅岩风才重新外出挣钱。
洗起来时候,江云意还坐在小板凳上拿手背抹眼泪,手心甚至还有没冲干净泡沫。
最后是傅岩风拿洗碗布像洗碗样帮他把手心擦干净,江云意手上伤还没好全,边掉眼泪边龇牙咧嘴,“你懂不懂怜香惜玉?”
“哪来香和玉?”傅岩风说。
“呀。”江云意大言不惭。
傅岩风捏他手腕把他手心扳过来看,看到伤确实没好,就不说他娇气话。
江云意每天吃过午饭来,他进傅岩风家门时,吴文霞常常已经坐在八仙
刚才饭桌上听吴文霞话里那意思,傅岩风知道她自己也想重新把这活儿捡起来做。
吴文霞直是很有主见人,她想做事,没人拦得。
江云意回去时候天已经黑,傅岩风从家里给他找个手电筒,江云意站在门口,转头见傅岩风手指圈成环形放进嘴里吹个响,嘹亮口哨声回荡整个山谷。
几秒钟后,失踪小半天大黄猛地从旁边条小道腾空蹿出来,直直降落在江云意自行车前。
这次大黄又路把江云意送到桥头。
“看到吧,伤是不是还没好!”江云意得便宜就卖乖,蹬鼻子上脸道,“给小爷说两句漂亮话,小爷就饶你这次。”
“伤没好你就来洗碗。”傅岩风倒掉盆里残留洗碗水,踢他凳腿,“起来,挡着路。”
“你你你,怎跟小爷说话!”江云意拿着小板凳跟在人身后,不依不饶,鼓着脸颊装凶,“要你说两句漂亮话怎就这难,天天脸这臭。”
傅岩风回头看他眼他就安分。
很快江云意跑前院去,跟坐在家门口吴文霞探讨她刚才在饭桌上提及手工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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