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和肘关节都缠几圈纱布,膝盖也包扎完成,傅岩风看见这人皱起张脸,听见他用带着些可怜颤音说:“车……”
傅岩风问:“这车你自己买?”
不问不要紧,问江云意眼圈就不受控地红,低头自言自语道:“天天给人包水果,包得手都疼,才刚买,就给摔。”
傅岩风刚把他车子放前院时大致看眼,确实是摔得惨,车头零件还能修下,车篮已经变形得没办法复原,只能拆掉或者换个新。
说话间,那条消失好阵罪魁祸狗很应景地再度露面,贴着墙角追着自己尾巴绕圈。
江云意这才知道刚才躺床上那人是谁。
“家里就你个人吗?”江云意又问。
话问得不清不楚,傅岩风知道他意思,“就跟妈。”
“你其他兄弟姐妹呢?”
“妈只生个。”
时候车头拐刚好落在旁边草地上,要是没有那丛野草缓冲,就这个细皮嫩ro八成得留疤。
胳膊和膝盖都涂好后,傅岩风开始帮他缠纱布。
傅岩风手掌宽大,常年干粗活人,手很烫,掌心指腹全是粗糙纹路,江云意细嫩皮肤被这般大手摩挲着,应觉着糙和疼,但他拿余光瞅着傅岩风,对着他冷峻也英俊面庞,注意力就总是跑偏,好像也没那疼。
纱布在手心缠几圈后,他听见傅岩风跟他说话,“看你面生,不像本地人。”
他点点头,“以前很少来,今年才搬来跟阿嬷住。”
“大黄过来。”傅岩风坐矮凳上岔开两条长腿,身子往后倾,把狗喊到江云意跟前,“来,替你主子赔个不是。”
江云意眼泪下收回去,睁着个圆眼睛,不知傅岩风葫芦里卖什药,下秒却见这只叫大黄土狗屁股坐在地上,直立着身子,两只前爪并在起上下摇晃,竟真成个拱手作揖状。
大黄作完揖就甩着尾巴光明正大跑开。
傅岩风对他说:“车帮你修,你过两天来拿,这两天着急去哪儿载你去。”
江云意气归气,也懂道理,人怎能跟狗怄气,再说码归码,他又不是被狗咬,找也
“你爸呢?”
傅岩风觉得没什不能说,言简意赅告诉他:“爸去世,妈去年脑梗,偏瘫。”
听闻“偏瘫”词,江云意倒吸口凉气,“偏瘫……”
可听着傅岩风语气平常,像是对此事习以为常,“不严重,康复以后手脚都能动就是不灵活,经常得有个人看着。”
江云意带着歉意哦声,把嘴巴闭起来不说话。
“以前在哪儿?”傅岩风随口问他。
江云意报个地名。
傅岩风不像其他人那样说他是城里人,只是说:“城里跟农村还是不样,有机会要走出去。”
江云意想到什,问他:“你今天怎没出去载货?”
剪子剪断纱布,然后傅岩风把他手心纱布打个结:“妈身体不好,早上找人过来挂水,得有个人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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