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体好凉。”裴小拾怔忡片刻,松力气,“是让你淋雨。”
“不要把所有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是自己要过来,怎变成你让淋雨。”为方便裴小拾抱他,万贺呈起身挪到沙发上坐在人身边。
万贺呈想起从前,碰上雨季,裴小拾过来出租房找他时候其实不少淋雨,室外下大雨,室内下小雨,斑驳墙壁上水痕道又道,天台水倒灌进来,整个房间黏糊糊湿漉漉。
现在看裴小拾租这套房,就算没有翻修过,环境也比楼顶天台要好太多,当年万贺呈问过楼下租金,千五个月,是楼上那个“破地方”好几倍价钱。
地方偏僻小区也老旧,但因靠近创业园寻常房子都要这个价。身上没钱,加上平时只有晚上回去睡个觉,万贺呈当时租房时候想是自己个人,没想过会常驻个裴小拾,更没曾想后来要令裴小拾来替他守着条件这样差个地方,从夏天到冬天再到春天,直至第二年夏天他们分手。
这样个他们曾不长不短同居过地方,要用“破”来形容也绝不过分,谁都可以说破,万贺呈当然也可以,只有裴小拾在自欺欺人,因为要靠过去那点养分让自己不至于枯萎下去,所以才不愿意承认过去也有不完美地方。
把万贺呈个人丢在阳台,自己进屋后裴小拾第念头就是后悔——后悔跟万贺呈使性子。
万贺呈个人在阳台抽烟,裴小拾坐在沙发上绞着手,用余光偷偷看人,钻牛角尖心思在这刻全没,注意力都跑到万贺呈身上去。
万贺呈进屋时候依旧光着脚,手上提着他那双拖鞋,走到他面前来,弯腰把拖鞋往他脚边放,说:“你穿吧,你拖鞋穿不下。”
“哦……忘这个。”原本就不会生万贺呈气,这时裴小拾更是点儿脾气没有,低头抠着指甲盖,因在阳台跟万贺呈闹别扭而难为情,“那你不要脱鞋,把自己鞋穿上吧,本来这两天也要找阿姨来打扫。”
2016年分手时候,他以为让裴小拾守年已经够久,如今晃六年过去,他才意识到只有自己走到2
万贺呈没听他,来时候外面下雨,鞋子不干净,直接踩进来只会把瓷砖地面全弄脏。
现在不是以前那种环境,万贺呈不会因为裴小拾能吃苦就忘他其实有洁癖。
墙上掉灰是墙事,床上有灰是床事,在以前那样环境裴小拾还能严格要求自己进屋就换拖鞋,穿睡衣才能上床,更别说现在。
看这人眼神多几分呆滞,跟刚才状态完全不同,万贺呈在他面前蹲下,跟他面对面说话:“现在人就在这儿你没道理折磨你自己,不是说想把绑起来,怎见到又这乖?你不是在绑,你是在绑你自己,明白吗小拾。”
万贺呈不说还好,说裴小拾偏执心态就上来,坐在沙发上俯身抱住万贺呈肩,用力到指甲好像能穿透冰凉衬衣挠在人皮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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