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箱里只有两盒牛奶、
个三明治和份盒装沙拉。
“嗯，
自己个人。”裴小拾站在厨房门口，抿着嘴微笑，尽管很不自然，但总归算个笑，“这
大个人
，你还担心不成？”
“不担心，”万贺呈说，“但你不能继续住在这里。”
万贺呈说：“你得回去。”
“凭什？”裴小拾已经没有那种做错事
语气，笑容堪堪生出几分僵硬，“凭什呢。”
裴小拾呆呆道：“有，有，在……”
在哪儿呢，裴小拾想不起来，他现在记性越来越差。
万贺呈问他：“上次穿拖鞋是什时候？”
裴小拾想想说：“昨晚洗澡时候穿。”
万贺呈说：“去浴室拿出来。”
他意识到自己好像又成为万贺呈麻烦。
跌跌撞撞从地上爬起来，又碰倒把椅子，砰地发出巨响，把自己吓大跳，来不及扶，直光着脚跑到门口，没敢开门，只敢屏住呼吸偷偷用猫眼看眼。
自欺欺人时候，又变回十几岁傻小孩儿。
手机这时候再次震动，从他怀里脱落，在地上砸出个响儿，贴着门缝，直接带着整个门起嗡嗡震起来。
太笨，实在太笨，裴小拾无计可施，只好把门打开。
小拾全身软绵绵，感觉身体里能量在点点流失。
他想，再躺五分钟，再躺五分钟就起来。
再留两天，再留两天就回家——也许不能说是家，应该说申城住宅。
手机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震起来，裴小拾伸着胳膊在沙发底下到处摸，却只是蹭手臂灰。
裴小拾觉得自己定是思念万贺呈过头，除能听到门铃声，现在还能听到万贺呈声音。
凭什
裴小拾进浴室看，果然有双拖鞋。
裴小拾要把拖鞋给万贺呈，万贺呈却要他穿上，然后自己脱掉鞋子，穿着袜子踩进来。
“吃饭吗？”万贺呈进来四处转圈，没看见有外卖盒，厨房也干干净净没开火痕迹。
“吃、吃。”裴小拾说，“垃圾晚上刚收拾掉，这不马上要过年嘛。”
“你也知道要过年？”万贺呈关上厨房冰箱门，“你就自己个人在这儿过年？”
万贺呈站在门外面无表情看着他，或者说脸色其实是不太好看，眯起眼时眸光冷冽。
“对不起……”裴小拾说。
万贺呈说：“这话别对说，你对不起是你自己。”
万贺呈要进门，裴小拾就侧过身给他让出条路，家里连双多余拖鞋也没有，连裴小拾也是光着脚。
万贺呈皱眉，问：“没拖鞋？”
摸到手机，未接来电显示万贺呈。
裴小拾愣愣，耳边声音好像更清晰，是万贺呈在叫他名字。
刚才出现“幻听”时他期盼这切是真，美梦成真后他却突然不知道该怎办。
家里灯是开着，要假装没有人在吗？万贺呈又不傻。
裴小拾僵着身子坐在地毯上，肢体不协调，脑子更是慢好几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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