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醒大半,万贺呈翻身躺边去,拿手心抹把脸,是真累,各种意义上疲倦。
闭眼躺可能有十分钟,裴小拾在旁也哭十分钟,万贺呈起身拧亮床头灯,去自己衣柜抽件T恤出来,再把裴小拾从床上拉起来,手里T恤往他头上套。
此刻穿着万贺呈T恤裴小拾光着两条腿坐在床边,哭得全身直颤,已经有气出没气进,万贺呈怕他过度通气导致碱中毒,抽几张纸捂住他口鼻:“先别哭,憋气几秒。”
闹归闹,裴小拾还是很听话,身体还抽抽
握住纤瘦肩头,指尖好像能直接嵌进分明骨骼里。
“对、对不起。”裴小拾仰躺着陷在枕头里,红着眼睛直道歉,说自己是因为衣服脏才脱掉,说脏衣服不能带到床上来。
裴小拾话不假,万贺呈也是知道他从来不把穿出家门衣服带上床,那天在酒店照顾他时才帮他把衣服脱。
这时候裴小拾声音已经带哭腔:“拜、拜托别开灯。”
因为他现在好丑,他身体好丑。
象化。
万贺呈回卧室洗漱,出来看见那杯鲜牛奶被喝光,空杯子放茶几上,而原本坐着裴小拾,屁股和腿还几乎维持在原位,上半身已经躺倒在沙发上,整个人以个别扭姿势睡着。
喝酒会醉,喝牛奶会睡,万贺呈看着裴小拾想到树懒。
他把裴小拾两条腿都挪到沙发上,再拿条毯子铺在人身上。
整个过程裴小拾直没醒。
万贺呈酒还没全醒,本就头疼,懒得再假装不懂他心思,带着满身酒气,从牙缝里咬出句:“是不是离男人就活不?你以为会喜欢这样你?”
是什值得你这惦记东西?
裴小拾却突然抬手捂住眼睛:“为什要分手,为什不要……”
话说出口裴小拾就后悔,他觉得自己又犯蠢,分手就是分手,当初万贺呈也说不合适,不合适还需要理由吗,就像换掉双不合适鞋,还需要跟鞋解释为什不合适吗?
而万贺呈没想到是,已经分手这多年,裴小拾还会纠结这种问题,明明当年话都是说清楚说明白。
然后万贺呈也回房躺下,刚睡着没多久,就被公司大客户王总夺命连环call叫醒,个推不掉局,他重新换衣服出门,出门前看眼沙发上睡得香裴小拾,没叫醒他,只留盏玄关灯。
这晚喝得比平时要多,万贺呈凌晨两点再回到家已经完全忘记客厅里裴小拾,直到后半夜裴小拾爬上他床,他才意识到这人还没走。
拧着胳膊把人从身上掀下去,黑暗中就着窗外微弱光线看见这人不知何时身上衣服已经脱光光,全身上下只剩条内裤。
股无名火从心底里最深处冒上来,万贺呈俯身按住裴小拾两片薄薄肩,直把人按进枕头里:“是不是要开灯看看你?”
实在是瘦,万贺呈这按,指腹间粗粝指定要弄红片柔软细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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