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撩起袖子,讲大半天签文,喉咙如烈日下旱田,急需雨水润泽。他慢条斯理地给自己满上茶水,轻轻地嘬口。
周元知道他话里意思,正视着沈睿,嘴角噙着抹冷笑,问道:“沈大队长,你是怀疑流芳寺,哦,不,你是怀疑身为流芳寺唯继承人兼庙祝是凶手吗?”
沈睿没说话,回视着他,每个表情都在告诉周元,这个问题很重要,他没开玩笑,可也不是如他所说那样怀疑老朋友,只是想要揪个明白。
气氛比昨夜那场忽如其来大雪还要肃冷,屋外还在等着解签人不知道里头那两人分分钟都能打起来。
时间过会儿,沈睿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太强硬,叹口气。伸手打开自己刚送出去蛋黄酥,拿个出来,
着杯得饮上,用来润喉咙。
刚推门进去沈睿就看到这幕,周元穿着件黑色广袖大氅,大氅胸前和袖口皆用锦绣绣着朵朵他看不懂花,内里搭配着件素白交领配黑色齐腰襦裙装,就着这样古风浓浓装束,他闲适地坐在茶桌边,在等人进来过程中,好似在放空自己。
沈睿就这样被满屋檀香给扑个满鼻芬芳,又让这入目所触之人穿着古风装束,给震震,这装潢,这装扮,倒是叫他有些失神,有种来到另个世界不踏实异样。
他很快就醒过神来,长腿迈三两步走到周元跟前,将手里拿着糕点在茶桌上放,坐在与周元相对位置上,“给,妈做蛋黄酥,新年见面礼。”
周元轻掀眼帘,见是沈睿也不觉得意外,嘴角轻勾出抹轻笑,“解签?还是,见?”
“见你。”沈睿也不客气,从周元茶桌上拿出个杯子,给自己倒杯温茶,口饮尽,又觉得不尽兴,又接连倒两杯,才稍让快要冻僵身子缓过劲来。他也不客气,就着满屋暖气,把外套给脱掉,里头穿着件羊毛衫,长腿在桌下伸,无意碰到周元脚,他也不忌讳,嬉皮笑脸地说道:“你真是个大红人,见你还得排队,差点没把冷死。”
周元看着他那像是在自己家举动,眉头抽抽,板着脸盯着他没说话。
“你家是开寺庙,你以前怎没和说?你转学后问过老师,大家都不知道你家情况。”沈睿给自己倒杯水,口灌入,似乎觉得只有自己在喝有些不礼貌,给周元也满上,推到他跟前:“你也喝口茶水吧,别客气啊。”
“……”明眼人都能看出沈睿在暖场子,周元如此玲珑剔透人怎可能看不出。他沉吟片刻,说道:“你来这不是为喝茶吧,有话直说吧。”
沈睿把手中茶杯放下,伸出去脚也收回来,坐得端端正正,正视着他面对周元,低沉地声音,有条不紊地说道:“听下属说,你认定那个红衣娃娃叫做女丑。并说现如今只有你家寺庙知道这女丑特征和故事,你确定,现在只有你寺庙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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