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程瞻回答。
“……”过会儿,杨爱棠又说,“这儿能变道吗?”
程瞻看眼,“能。”
“哎呀。”杨爱棠咬咬唇,“被加塞儿。”
程瞻过片刻,才说:“慢慢开,不着急。”
程瞻还未回答,程闯已经抢着答应:“对啊对啊!你好清楚啊!”边扒着前座靠背凑上来,“你们俩真起住过?怎不知道?”
程瞻说:“因为那时候你还在国外学ABC。”
程闯怒目:“在国外都是第名!”
“是吗?”程瞻面不改色,“那你为什要回来接受海淀区再教育?”
杨爱棠忍不住笑下。虽然短暂,但程家两兄弟却都有些怪异地看向他,好像不明白他为什笑。于是连他自己也觉得自己笑得不合时宜,抓着方向盘吐口气,说:“小闯坐好,开车。”
街道边停着长列车,程瞻黑色SUV在其中并不显眼,在他按下车钥匙后,才沉稳地亮亮灯。
程瞻不动。杨爱棠穿过花坛走上前,低声说:“走吧,送你们。”
程瞻说:“你何必?”
杨爱棠伸出去接车钥匙手顿在空中,他慢半拍地眨眨眼,“什?”
程瞻脸色被街灯映得冷淡,夜风吹过他发丝,偶尔有车辆行驶声音从两人身边混沌地滑过去。北京秋天像有把扫帚,刻不停地哗哗地扫啊扫,把人心都扫得越来越干燥。
杨爱棠只能把嘴唇咬得更紧,心头不快益甚。不算很长段路,也没有红灯,没有堵车,他终于平平稳稳地开到豪景苑时,后背竟然已出身虚汗。
到秋天,别墅门前落叶扫得很干净,从车窗里透进来桂花香气。
程闯先
程闯还不太适应这个称呼,满脸别扭地回到座位上,闷不吭声地玩起手机,给人发消息去。
其实杨爱棠视力不算差,但是眼镜能给他安全感,现在他只能双手捏紧方向盘,身体前倾专注看着道路,浑身都紧张地绷起来。
他不擅长开车,曾有回自驾游,经过段很短且无人高速,程瞻特意让他来开,他开成40码,被交警开车速过慢罚单,两人在休息区里吃着关东煮笑足足二十分钟。
程瞻脸色并不算好,从饭桌上下来就直如此。可旦连程闯都安静,车上沉默空气就仿佛能拧出水来。
“环线还堵着,们走河边吧?”杨爱棠试探地问。
程瞻带着些烦闷将车钥匙塞给杨爱棠,自己去打开后座门,把程闯先拎进去,又重重把门关上。
杨爱棠绕到驾驶座,莫名其妙地想,你烦个什劲儿,才要烦呢。
他身形比程瞻小些,落座就先习惯性去调整座位,还打开遮光板想找眼镜。摸下没摸着,才意识到放在程瞻车上眼镜早就被他自己拿走。
程瞻已经坐上副驾驶。杨爱棠抿下唇,不好意思地把遮光板合上。
“去你家?”他想想,不得不问,“是豪景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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