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摇摇头,“能力有限……”
“能力有限,不知道能考什大学,不知道能念什专业?”他打断她,接上她话。
盛夏惊讶地看着他。
“不是什蛔虫,这话上回在书店,你就说过,”张澍然笑,“你看,你有那遥远目标,想在这个世界留下点什,但是你连自己想考大学都没有……”
盛夏又低下头,“因为,这不是能决定,这不是个人事。”
回想起王潍也曾说,张澍入学成绩并不好,所以才进平行班。
“所以能解你现在状态,你给自己压力太大,你太想要个自己可以很强大证明,”他站起来,走到下级台阶,才回头看着她,“医院那天……”他好像不擅长聊这方面,停下来,选择跳过,“你带着两种矛盾教育方式,两种孑然不同期待在生活,在学习……”
盛夏手收紧,眼睫轻颤。
只不过是见过她父母面,不,连面都没见到,只是听到几句对话,竟语中。
他,真只是十七岁?眼前张澍似乎与平时完全不同。
抛去。
“说别这个眼神!”少年瞥,见女孩眼睛又深又郁,抬手揉揉她脑袋,颇无奈道,“看来话题切入得不好,你更不开心?”
盛夏没想到自己情不自禁反应,被他关注着,缓缓,开口:“他们虽然不在,但定很爱你,所以给你取名叫澍。”
“爸妈没什文化,这个名字,应该是姐取。”
“……”
“这就是你个人事。”他语气坚定。
“即使实际上不是,也要当做,这就是自己个人事。上哪个大学,考多少分,突破哪个艰涩知识点,都只是自己事,与他人期待毫无干系。只有做自己事,掌控自己方向盘,路径才最清晰。”
盛夏说:
她眼睛里盛着许多情绪,张澍顿住,忽然迟疑,不知道对话是否要进行下去。
却听女孩低声说:“然后呢,该怎办?”
怎办。
其实张澍并不想和她说太多大道理,但她似乎很需要。
“抛去这两种完全不同期待,你自己期待呢,你想考哪个大学?”张澍抛出问题。
“那你姐也很爱你,你于她而言,是及时雨,是上天恩泽。”
张澍有点惊讶,“你还是身边第个知道这个字意思,查过?”话音刚落他又然样子,“也是,你这文化人,知道也不奇怪。”
盛夏:……她应该谢谢他夸赞?
张澍并不等她回应什,兀自说着:“姐直没嫁人,所以直盼着她可以有个好归宿,这个前提就是能管好自己,以后能有自己路,但之前,成绩并不好,因为不爱学,学习确实很辛苦,后来很想学时候呢,回头看已经落后很多。所以刚开始也和你样,目性太强,太远,那时候反而是停滞不前,因为脑子太乱,团麻。”
盛夏静静听着,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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