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迅速松手,外套松松垮垮落在他肩上。
“咳。”张澍暗咳声,扭过头,淡淡开口:“爸就是死在这,这片工地。”
盛夏猛然抬头看向他。
他爸爸,不在吗?
张澍似是预判女孩反应,“不用这个眼神,那个时候还没出生,所以其实没什感觉,说无情点,甚至不认识他。”
高挺鼻尖就这轻轻擦过嫩滑脸颊,两人皆是顿。
周遭寂静片,时间静止。
张澍凝视着近在咫尺细腻脸蛋,白透透,细密绒毛在午后阳光里跳跃。
盛夏完全僵住。
他鼻子近得不可思议。挺立如冰山脊梁。
车子在滨江小广场停下来。
这地方盛夏知道,却也只是从桥上经过瞥过几眼,没有来过。
这里曾经要建个滨江音乐厅,边上还要建个水上舞台,如今水上舞台在江上飘着,音乐厅却没建起来,市政给改成阶梯景观平台,保留部分断壁残垣,颇有点罗马斗兽场感觉。
她曾听盛明丰说过,这个地方要是能盘活,会成为南理新地标,但是历史纠葛复杂,招商是极大难题,后来也就不之。
张澍扶她下车,两人在阶梯边上找块干净地方坐下。
到?
“去哪里啊?”
“到你就知道。”
“喔。”
车子拐进滨江公园,沿着江岸步道路慢驰。
盛夏只定定地看着他。
她曾经还误以为他被家人溺爱,所以脾气差。
“妈也没见过,说是生就走,姐把养大。姐那时候才多大?”张澍上下打量盛夏,在她头上比比,“应该和你现在样大。”
他用他惯常清闲语气说着,没有点起伏,可盛夏心就像在过山车上被抛来
他切仿佛都格外鲜明,带着特有力量感和锐利攻击性——鼻梁、喉结、下颌线,以及,眼角锋芒。
她动不动,眼皮轻轻掀起,与这锋芒不期而遇。
她对上双近在咫尺、玩味眼睛。
“乓”声,好似有什东西似热水瓶胆般,在心底里炸开。
外表完好无损,内里溃不成军。
这块只晚上有些老头老太太跳舞,白天少有人迹。
江风习习,凉意阵阵。盛夏把他外套还给他,“不冷。”
张澍没接,淡淡道:“也不冷,你披腿上吧。”
盛夏没听他,要从后边给他披上。
她坐在他左侧,去够他右肩时候身体自然要靠近些,而张澍察觉她动作,扭头要拒绝——
鼻息里钻入不知名花香,张澍正想问问某位百科全书,是什花这香。就听见身后传来女孩软软声音,“拿着拐杖,不好给你挡风……”
与此同时,他感觉身侧衣服被扯扯,低头瞥,女孩嫩生生手紧紧攥着他衣角……
风鼓不进他衣裳里。
张澍无声地笑,感觉满世界都是馨香,令人通体舒畅。
不好给你挡风是什玩意?谁真要她挡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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