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该死,然后以命抵债,成为千古罪人。
“女儿所言不错。”温浦长也气道:“你虽生来病弱,但却因心中邪念杀害多少无辜之人,毁多少原本圆满家庭,那些人如何不无辜?”
梁桓此时也并不在乎别人如何指责他,听会儿之后便轻笑出声,充满着嘲意,“朕是败给谢家,又不是败于你们之手,
梁桓喃喃道:“生不生,死不死,无所谓,早就累,拖着这副残败躯体苟延残喘,活得极为辛苦,那些药,光是闻到味道都想吐,但为活着却每日都要喝,不能有日间断,死倒也轻松。”
大殿中没人发出声音,皆沉默地看着他。
温梨笙见他这模样,心里却也生不出丝怜悯来,停顿后,她便开口道:“都是活该,知道吗?”
梁桓抬头看她。
“你篡夺皇位,迫害忠良,害死那多无辜之人,却还觉得满腹委屈?”温梨笙反问:“你有什资格难过呢?你本就是这天下罪人,双手沾满大梁百姓鲜血,可曾有在午夜梦回之时,看见那些无辜亡魂对你发出泣血控诉?”
满眼信任之人背叛,是什感觉?”
梁桓如被人死死掐住脖子样,脖子和额头爆出明显青筋,从病态枯黄变成红色,正如同被烫熟猪肝似,隐隐发紫。
梁桓无法接受如此信任个人,信任十多年奴才,竟是有人为着设计陷害他而埋暗线。
当年袁利来他身边时候,他不过是个身体羸弱,母妃新丧,不被父皇重视皇子而已。
如今这多年过去,他从人人不在意皇子步步走到皇位上,掌权七年,才得知这些年让他恨到骨子里,缠着他每个日日夜夜梦魇不断病魔,竟是身边最信任之人所为。
“这龙椅,你根本就不配坐!”温梨笙声音冷然,眸中似隐着恨意,掷地有声道:“滚下来吧,梁桓。”
谢潇南难道不委屈吗?
曾经美满和睦家庭,疼爱他父母和长辈,从小起长大玩伴,皆接连葬于梁桓之手,若非是他意志坚定百折不摧,也会死在北境那漫长凛冬里。
施,bao者又凭什诉说自己不幸?
没有资格。
他生性多疑,从不轻易信任任何人,唯有袁利,他未曾怀疑过。
时间满心痛苦崩裂,那些恨意,悔意,恐惧与难过疯狂在他脑中拉扯,他发出极其嘶哑叫喊,像是将这些年痛苦并喊出样,如濒死之人最后挣扎,声音在殿中回荡,绕梁许久盘旋不散。
所有人都看着这位皇帝,看着他大口大口地吐出鲜血,仍牢牢地坐在龙椅之上,却再也没有曾经九五之尊傲意,吼叫到力竭之后,他短暂地失声,而后双手撑在桌子上,泪水砸落下来,与鲜血混在起。
“为什?”梁桓声音极轻,但众人却都能听得清楚,“为什生来多病?只不过是想跟寻常人样,有副健全身体罢……”
没人回答他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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