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子想阻止却已是来不及。
谢潇南闻声转头，只在她手中
画上看
眼，短暂停留都没有就又转回去，说道：“把这丑东西拿走。”
温梨笙气哼哼斜眼瞅他，撇着嘴模样看起来又凶又可怜。
周夫子便说道：“世子从奚京而来，自然从小就见惯那些名家之作，觉得你画作普通也实属常事，依
看你未有师父教画成这样，已算是不错。”
“真吗？”温梨笙眼睛亮：“那夫子你喜欢这画吗？”
他走过去，俯低身子，用和蔼笑容道：“呀，这画是什
呢？”
温梨笙将手上这笔画完，而后抬头冲他笑道：“夫子猜猜呀。”
周夫子看着她笑脸，只觉得小魔头只要不惹事时候，模样还是极为讨喜，他便仔细瞧瞧画，而后拍手斩钉截铁道：“画城北乞丐吧？看着真像啊，这鼻子这眼睛，还有这乱糟糟头发。”
温梨笙笑得露出行白白牙齿，揭晓答案：“这是自画像。”
“什？”周夫子表情僵。
见礼，今日就讲……”
夫子声音抑扬顿挫在学堂中响起，周围顿时变得安静。
堂内几扇窗都开着，外面檐下挂镂空空心铃铛，夏日风吹过就会相撞发出沉闷细微声响，偶尔飞过鸟会发出两声啼叫，午后阳光缓慢爬过桌角。
风穿堂而过掀起桌上书卷哗哗作响，温梨笙低着头提着笔，认认真真在纸上写着什。
“吾未之闻也，冠而敝之。可也。适子冠于阼，以着代也……”郎朗读书声盘旋于梁柱之间，周夫子放下手中书卷喝口凉茶，缓缓嗓子疲惫。
“当然。”周夫子想都不想回答。
温梨笙道：“那这个送给你。”
上面墨迹已干，她将画几下给折叠起来，递给周夫子。
周夫子：“……”
周夫子在下面
“看不出来吗？”温梨笙点点其中个地方，然后掂掂头上那妃色流苏道：“这是发上发钗，特地画出来。”
“啊？那难道不是打结头发吗？”周夫子大为震惊。
温梨笙撇着嘴角，挫败道：“画得真很丑吗？”
周夫子忙笑着说：“不丑不丑，是年纪大，看东西不大清楚。”
温梨笙被安慰下，又开心笑起来，搁下笔拿起纸呼呼吹两下，然后扬起来兴致冲冲对身边谢潇南道：“世子，你快看。”
看见温梨笙正乖乖巧巧低头写字，不由惊，心想难不成小魔头转性？
于是往下走去，脚步轻缓穿过正齐声朗读学生，悄悄来到温梨笙前方。
他也不敢走得太近，怕惊动满心满眼认真温梨笙，只站在几步之前伸长脖子张望，就见她聚精会神挥动着笔杆——画个极为丑陋人。
有鼻子有眼睛，姑且算作人。
周夫子先是惊下，而后又想，这才对嘛，这才是他认识小魔头，怎可能会安安分分念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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