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前几日跟您说事,您考虑过吗?”她凑过去小声说。
谢潇南时没应声,而是陷入短暂思考。
什事?
温梨笙嘴几乎无时无刻不在说话,叭叭个不停,她说事实在是太多,但凡她能安静会儿,整个世界都会清静很多。
温梨笙见他不说话,就提醒道:“就是那日说要带着票小弟归顺您事啊,虽说手底下人不多,但是个个都是能打抗揍,办事也利索,且日常混迹于市井之间,
前世谢潇南进城之后,杀尽孙家人,血流得到处都是,下人们整天都在清扫,所以他们同住在个庭院之中。温梨笙那段时间提心吊胆,生怕脖子上悬刀落下,所以晚上睡不好。
但有个人大早就会站在院子里叮叮当当打铁铸剑,烧得灼热红刃泡在水里发出滋滋啦啦声响,连好几日她都没睡好。
那个打铁铸剑人,正是面前这个持著书卷笑得温和新科状元。
回想起前世,游宗曾与她闲聊:“温郡守数年之前自沂关郡考去奚京,不曾落榜口气高中状元,不知令多少学子钦慕啊,若有幸能遇见,还请温姑娘能帮引荐下。”
她当时纳闷很,心想你个打铁钦慕个读书人干嘛?帮你引荐什?引荐你起得早,还是你打铁声音贼响?
周遭人都不知道温梨笙与谢潇南说话内容,只是看到她笑眯眯与世子爷攀谈,且世子爷还有回应,时间众人心思各异,殿内议论声也慢慢停下来。
温梨笙没注意那些,只是小声说:“世子爷,你怎能偷听别人讲话呢,此非君子所为。”
谢潇南往后靠姿势有些随意:“那你何不管好你这张嘴。”
“嘴巴欠是天生,你偷听也是天生吗?”温梨笙毫不避讳承认自己嘴欠,认真反问。
谢潇南轻动,发丝微微晃下,那股子微弱甜香又传来,只听他说:“天生喜欢打人,尤其是那种天生嘴欠人,拳就能打得哭上三日三夜。”
如今却才想明白,这人他娘也是个状元啊?!
可真行啊,谢潇南。
竟然能把个文质彬彬状元变成面容黝黑胡茬满脸打铁汉子。
他走到众人面前,将书卷放在桌上轻声道:“诸位久等,昨日细说三礼之中《周礼》,今日就细细讲下《仪礼》这些年主考内容。”
温梨笙勉强听会儿,只觉得头疼很,浑身跟起疹子似西扭扭东扭扭,怎也坐不住,她便又去招惹谢潇南。
温梨笙默默闭上嘴。
殿内所有人落座,半刻钟之后,个身着竹青色长袍男子持著书卷缓缓入殿。他看起来也很是年轻,约莫二十四五样子,走路时腰背挺直脚步轻缓,带着微微笑容。
虽相貌看起来普通寻常,但有着状元身份加持,他就是与路边书生大不样。
温梨笙却在看到他后惊讶瞪着眼睛,竟是她认识人。
此人名唤游宗,字子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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