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该是有些触犯人话,可是莫惊春却突然笑起来。
还是那种发自内心笑意。
莫惊春嘴角勾起弧度,让正始帝忍不住贪婪地看过去,汲取着其中真挚笑意,“寡人方才话,有哪里可笑?”帝王故意让自己声音听起来恼怒。
莫惊春抿住嘴角,淡笑着说道:“陛下可以找找镜子。”那种又凶又恼又没半点凶残怒气,只挠得人心痒痒。
他将另只胳膊袖子也撸起来,确保不会再有湿水溅落,这才取过正始帝递来衣裳,踱着步朝屏风后走去,“陛下,想,您也得给自己换下衣裳,然后,还有鞋。”
…
莫惊春立在长乐宫中,正有些着恼地看着自己身湿漉痕迹,已经将宫内铺满地毯弄得有些凌乱,那些个个砸下去小水坑,让他有种无法形容懊恼。
正始帝瞥眼莫惊春,知道眼下夫子正陷入他对整洁癖好中。
他无所谓地踩着地毯,赤脚,然后走到衣柜处。
正始帝靴子灌入湿冷雨水,那看着隔水材质,想当然地也从内部无法排开那些水痕。
变规律,没有身处高位本事,就坐不稳这个位置。刘昊这几年在正始帝身旁,不仅没有受损,甚至还掌控更大权势,这足以说明他自己能耐,以及正始帝对其信任。
而对于这信任,刘昊总该有所回报。
袁鹤鸣摸摸冰冷下唇,迟疑地说道:“陛下应当……”
“那就只能祈祷太傅能劝说陛下。”
刘昊没有等袁鹤鸣说完。
正始帝低头,看到自己赤裸脚趾。
他觉得有些奇怪。
入殿后,他就踢掉那双冰冷靴子。
“如果你把靴子脱下来,会更好些。”
正始帝取着衣裳回来时候,正看到莫惊春将袖口卷起来,露出白皙手腕和胳膊,在袖口叠在处地方,正有个看起来蜿蜒伤痕,是在谭庆山那次落下来。在出事后,正始帝曾有次扒光莫惊春衣服,然后在通透明亮灯火下点点地检查着莫惊春身上任何新增伤痕,然后也记住他们由来。
莫惊春:“可是……”
他话没有说完,正始帝便打断莫惊春话,“除非夫子想得风湿,还有,整个长乐宫,难道就找不出双可以让你穿鞋子吗?”他有点不耐烦地看着莫惊春身上湿漉漉衣裳,颇有种要是现在莫惊春不挪动他脚步去换衣服话,他就要亲自扒下夫子衣裳然后为他换衣服。
他也清楚这个时候,袁鹤鸣会说是什。
袁鹤鸣心里涌起股奇怪感觉,就好像这个朝廷危亡就压在莫惊春人身上。可古怪是,这其实只是些微不足道……又或者说,场还可以平息危机,他又为何有这样奇怪感觉?
他揉把脸,这才想起来他们都身湿漉漉,“……如果没有莫惊春话……”
这句话,被袁鹤鸣堵在嗓子眼里。
今夜未尽话语,实在是太多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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