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帕子捂着嘴,轻轻咳嗽几声,带着卫壹匆匆上马车。
墨痕送走莫惊春后,回来点几个人,跟着他匆匆赶到仁春堂。岂料秦大夫看到他,便惊喜地叫道:“昨日你送来那个少年,已经醒。墨痕,你可要劝劝他,他这身体可是挪动不得!”
墨痕蹙眉,旋即笑笑,“秦大夫您放心,来劝他。”
墨痕让家丁们散在后院守着,自己入屋门。
那有些窄小房间坐着个半大不小少年,他脸色苍白得可怕,正试图将自己撑起来。墨痕看便笑,“你是不知道自己眼下伤情如何?就这样子,还想着往外跑?”
桃娘看眼时辰,不再打扰莫惊春,朝着他欠身行礼,飘然离去。
莫惊春额间突突生疼,正狂跳得紧。
不过面上不显,宛如无事。
他手指下意识抚上脖颈,有些神经质地再三确认衣襟熨帖,没有露出半点痕迹。所有伤痕都被层层包裹在白布下,而后被衣裳盖住。
莫惊春站在铜镜面前,仔细打量着自己,将所有褶皱都抚平,变得干脆利落后,方才取来冠帽,大步朝着外走。
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正高高兴兴地聊着外头事情。
可惜没过多久,宫内便来人。
大皇子依依不舍地被接走,就连桃娘也有些失落。
“阿耶,阿正怎又能出宫?”她道,“他不是皇子皇孙,总是得在宫内生活吗?”
虽然桃娘和阿正见面次数不多,可是掰着指头数,谭庆山,明照坊,还有这回家里,这短短时日里,已经见过三回。对于大皇子出身来说,这次数算是多。不然桃娘就得到入宫时候,才有可能碰见大皇子。
墨痕疾步跟上,主仆朝外走去。
莫惊春:“你不必跟着,待会去仁春堂看看那少年如何。”他想想,又吩咐墨痕带几个家丁过去,让人日夜守着。
即便墨痕带人出来,未必不会,bao露行踪,让人再找到仁春堂去。
这少年身份略有古怪,免得再出事端。
至于正始帝在这其中究竟占据怎样方向,是不是也在查这件事,只要陛下没有表露出来,莫惊春就当做不知道。
莫惊春淡笑着说道:“明照坊那是因为焦氏,谭庆山是事出有因,而这回他之所以出宫,是去明照坊暂住几日。焦氏毕竟是他母家,陛下如今对焦氏态度,与从前不尽相同。”
桃娘沉思片刻,转头看向莫惊春,“阿耶,您这里,可是有些痕迹。”她用尾指碰碰自己眼角,神色有些担忧。
她如今身材高挑,站在莫惊春身旁,已经快到他胸前,是个大姑娘。她本就长得秀美,身着袭藕荷色花缎织彩百花纹蜀锦衣,再加上这些年养出来通身气派,正是螓首蛾眉,亭亭玉立。
只见眉间微蹙,便露出副清愁模样。
莫惊春:“不过是夜间起来二次,便有些困乏。无碍。”他笑着安抚几句,总算打消桃娘心里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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