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渐堆起来厚雪压在屋檐,仿佛整个宗正寺都被这素白冷寂包裹,就连声音也消融到极致。许是因为宗正寺已经是多年老建筑,偏偏是今日,就在这寂静无声里,屋内突然有声古怪脆响。
有块瓦片被压塌,直接跌落房内,正正好砸下来。
莫惊春听到声音,下意识抬头,身体却是后仰,将椅子踢到后面。
这生生横挪到后面,碎片裹雪砸下来,险之又险地擦过莫惊春额角,淅淅沥沥血珠滚落下来。
这突如其来意外,让两个守在屋内小吏大吃惊,个连忙去外面叫人,个急匆匆地赶过来查看莫惊春情况。
他要做事情已经基本告知陛下,如今欠缺不是证据,而是时间。
就算是证据,也未必是真证据。
想要查出这件事情因果,还是需要更多时间。好在正始帝并不着急,他给这件事留出足够宽绰时间,甚至还透着奇诡和煦。
出宫时候,薛青走在寒凉宫道上搓搓手,低低笑起来。
薛青笑时候,居然还有点好看。
薛青和薛成算是远房亲戚,还是在薛青入朝后,两人走动才多些。
薛青是冷面,却不是木讷。
薛成就曾经说过,正始帝这样做派早期或许能够得到很好结果,可是时日渐久,或许会造成朝廷上下高压,以至于朝臣不敢出言,底下苛政猛于虎。
薛青觉得,还未到这地步。
正始帝手段或许偏颇激烈,可是到今日,他都并不喜欢重用酷吏,包括如今御史台上来那几个,帝王仍就是看也没看。而朝廷言官有时候说话确实不中听,但是也还是畅所欲言,看不出陛下限制姿态……
太医赶过来时候,左少卿正在怒骂那几个负责清扫。
这冬天发生意外确实不少,昨日还听说有人屋顶塌,没想到转头就轮到自己。好在莫惊春伤势不算严重,那瓦片裹着雪砸下来,却是擦过额头,留下浅浅血痕。
就是莫惊春脑袋有点胀胀发痛,偶有眩晕呕吐感觉,别倒不是很严重。
他原本是不想弄得那严重,可是左少卿却不这看。
左少卿:“宗正卿,这看起来只是
只是这清冷笑意响彻在这狭长宫道内,露出几分诡谲。
……陛下顽起来时候,却也不逞多让。
这是要弄得天翻地覆呀!
宫内事情只有宫内知道,而宫外,倒是发生桩稀奇事。
原本在午间停下来落雪,待到下午,又不断下起来。
当然,现在提及后宫人还是少不少。
当初谁都看得出来那言官话是故意挑事,但是陛下突然在朝堂上,bao起,还是恐吓到不少人,如今唯独有几个偶尔还敢提及后宫事言官,可谓是胆大头铁。
正始帝平静地说道:“你要走神话,麻烦对着旁边花瓶,不要边看着寡人边露出那种恶心眼神。”
他嫌弃地看着薛青。
薛青面无表情,“臣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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