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始帝笑着,又笑着,“杀窦氏,再祸
柳存剑再看向陛下,正始帝脸上桀骜狷狂,是自打他登基后就不会再轻易流露模样。
当时陛下唉声叹气犹在柳存剑耳边。
嘟哝着说道‘做皇帝还要摆架子实在难为’,然后又快快活活地摆着张严肃恶人脸将百官训斥得顿顿。
可如今,怎就……
尽管柳存剑不是时时刻刻跟在正始帝身边,却也觉察出微妙变化。
柳存剑险些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下意识抬起头。
正看到正始帝倚靠在靠背上,正微眯着眼在盯着手里奏章,那种阴鸷古怪感觉更加明显。
“陛下,您方才是说,要将扶风窦氏人……”
即使这话是柳存剑自己说,他都觉得非常离谱。
正始帝淡淡看他眼,道:“既有清河王在前案例,出手得神不知鬼不觉再推给宗室,岂不妙哉?”
“陛下,京中现在唯有扶风窦氏,颍川林氏,京兆焦氏,谯国桓氏,河东许氏等停留人数较多,河东许氏多次派人拜访许首辅,皆无果。颍川林氏与扶风窦氏接触甚多,谯国桓氏……”
柳存剑正在回禀,平日里自然垂落在身边手交握在处,踹在袖子里看不出动作,额间微微紧绷,沁出少许热汗。已经是炎炎夏日,后背汗渍浸湿层衣裳,黏糊糊地贴在身上不太舒服。
咔!
毛笔砸在桌上,将白纸染得乌黑。
柳存剑立刻看向陛下。
正始帝像是被柳存剑话激得笑起来,放下奏章遥遥地望着他,“柳存剑,寡人听不明白,你,方才说什?”他笑得异常温和。
温和到柳存剑开始担心自己脑袋。
“陛下,杀京中窦氏容易,可是自此后,怕是会乱朝纲,祸国法。”柳存剑心里发寒,还是忍不住劝谏。
纵然帝皇诛杀族,都要走走律法,好歹按个罪名什再杀。
这种阴邪之道,实在是……
柳存剑脱口而出:“陛下,这万万不可!”
陛下法子不失为个简单粗,bao法子,直接将切祸根杀,那什阴谋诡计也就没。可是依靠这种法门,没有任何依据屠杀,即便事出有因,却只会让帝王滥用权术而不加节制,长此以往,绝非好事。
柳存剑原本就是正始帝手里把刀。
陛下要他作甚,他就作甚。
那下意识出口话不像他往日所为,足以看得出来他震惊。
正始帝就像是不小心失手般看向柳存剑,不紧不慢地说道:“停下作甚?继续说。”
柳存剑欠身,“扶风窦氏似乎异常关注席和方,每日出行必定有人跟着,租住院子因为有莫府家丁看守,目前还没出事。”
莫家人确实谨慎,他派去人险些被发现。
这出就是套娃,莫府家丁护着席和方,扶风窦氏盯着莫家和席和方,而他同时盯着三方人马。
正始帝听完,漫不经心地说道:“那就将扶风窦氏在京城人马连根拔起,全部都杀个干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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