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启之所以记得,是因为,那时候他确实是清醒。
清醒着发疯。
…
帝王回到宫中时候已经是午后。
他并不是自己个人回来,他还带着个人。
现在陛下……肯定有问题!
昨夜卫壹跑得那快,难不成只是因为陛下亲临?
不。
他正是因为他出身,正是因为他也来自于暗卫,才会知道那是怎样种疯狂癫乱,压根不敢停留下来。
莫惊春弯下腰去,披散墨发垂落在底下人赤裸胸膛上,他手按在陛下胸膛上,狂乱心跳声几乎冲破而出,落在他耳边。
或者换句话说,这次本来就是清醒中疯狂。
陛下发疯从来都是毫无意识,只有少许本能,那种癫狂中让所有人都不敢靠近。
唯独两三次意外。
便是之前闻到那香料时候,那几次陛下每次都能保持着少许理智。
可是那不亚于饮酒止渴,反而会让人愈发严重。
忙扯着太子衣裳检查,焦急地说道:“你出来作甚,身上可有伤势?传太医!”
永宁帝把将太子抱起来,就急急入殿去检查。
浑身血糊糊太子提着剑趴在永宁帝肩头上,想想,撒开手,将剑丢下来,然后用血糊糊另只手抱住永宁帝脖子。
他闭上眼,眼底猩红似乎也退些。
那次,永宁帝用十来日时间,才让公冶启恢复平常。
莫惊春。
整个长乐宫已是戒严状态,太后宫里似乎觉察到什,打发人来问,但是被刘昊敷衍走。
刘昊知道自己瞒不住多久。
别看太后如今颐养儿孙,除张家也从不和陛下说过前朝
“你,还没醒来。”
莫惊春最终几乎颤抖地确认这个事实。
陛下之前说过,那些癫乱发狂之时事情,他并不能记得,只有隐约破碎记忆。
可是方才他跟莫惊春讲述西山别宫发生刺杀时,公冶启却丝毫没有任何停顿,仿佛那是他亲眼见证。
不是靠别人转述。
成瘾东西,怎能随便尝试?
然今日陛下,却不是之前那两种之。
而是……另外种古怪感觉。
昨夜出现时,陛下说话不仅显得理智,更会与莫惊春说话,只不过行为举止透着张狂之态,才会让莫惊春认为他吃药。
可是清晨时分,也便是现下,莫惊春只感觉那古怪奇特感觉从心底爬生出来,顺着他对陛下饥渴贪求也变得疯狂起来。
莫惊春听着公冶启讲古般,心里不祥感觉越来越重,沉甸甸得有些可怕。
“陛……启,”莫惊春干涩地说道,“所以,你现在也……”
这次莫惊春想要坐起来动作,没有再被拒绝。他身体从温暖胸膛前滑出来,整个人慢慢坐起身,侧过去看着身后公冶启。公冶启双戾目透着阴森凶残猩红,那些诡谲气势半点都没有因为昨夜疯狂安抚而褪去多少。
莫惊春看到隐而不发疯狂。
陛下压根就没有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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