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惊春闭闭眼。
他脸色极其苍白,在残阳下几乎看不见他神色,“个心碎妻子,和个发疯妻子,这该是来做抉择。”
所以张千钊这些年直对他心怀愧疚,不然当初他当初成为掌管翰林院已有年,为何会突突在年后主动与莫惊春这个小翰林接触。毕竟先帝态度,大抵是看得出来。即便他是莫家人又如何,不得帝王青眼,便无人敢靠近。
“……既已经将事情瞒下来,你也从未有过与透露打算,如今这又是为何?”莫惊春冷冷地说道。
张千钊吐口气,“桃娘,半年前偷听到夫人与身边仆妇对话。”
莫惊春微顿,心知他是谁。
是惠娘曾经心上人。
“惠娘发狂,她清楚你对她没有情谊,却待她极好,她不肯配合产婆,不愿将孩子生在那日。结果硬生生拖两日多,才把孩子生下来。”
而且她还借着张夫人帮手,将消息拖延到后半日,才传到莫惊春耳中。在他赶去别庄时候,谁也不知道生下孩子后惠娘郁郁寡欢,竟然溜进孩子屋子险些将她掐死,还是张夫人从她手里将孩子抢下来。
惠娘拖着血淋淋身体说这个孩子已经死,是鬼魅上身,又说求张夫人与她起将孩子丢云云……张夫人不敢让她再说,忙让她带来婆子捏晕惠娘又送回去休息。
心细。引广林为友,以为至少在此处,还有三两友人相伴。”
广林是张千钊表字。
“……所以,是那个时间对吗?惠娘与说,在府内待着不舒服,要去京郊外庄子暂住半年,她有孕在身,也不想常去,便遵循她意愿……”
莫惊春脸色苍白,眼睛却极亮。
“那个孩子,其实活下来,对吧。”
知道自己身世。
莫惊春:“……张夫人,将孩子带回张家。”
“从你接到消息,再赶去别庄,也得日时间。惠娘醒来,只要听到孩子身影便要发狂,若是听到夫人安慰说孩子已经死,便默默流泪心伤,却是好上不少。”张千钊隐忍地说道,“个心碎妻子,和个发疯妻子,莫家愿意选择哪个?”
于是张夫人在短短半日内做抉择。
她不愿见惠娘被休弃,却也不愿真如惠娘发疯时所说要将孩子杀死。
最终她带着脖子淤青幼孩回张家。
张千钊知道莫惊春聪慧至极,打开始便不是翰林院能困住人,却不想仅仅只是这个照面,他便已经将前因后果都推测出来,甚至八九不离十。
张千钊苦笑,抹把脸,“是。”
他声音沙哑,像是将这秘密背负数年,已经沉重不堪,“你也知道,惠娘与家是有些关系在。当年她去京郊庄子,最后两月因着过于抑郁,她娘家里派人请夫人过去陪她。”
那仿佛就在昨日。
“惠娘直对你心中愧疚,想着将孩子好好生下来,可是千算万算,发动那日,刚好是他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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