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待姻缘子女都只有平常态度,若是往日,看在老夫人面上,应也
尤其大嫂和小侄子都在,莫沅泽正捂着嘴偷偷笑,被大嫂拍记,不敢动。
老夫人理直气壮地说道:“多大年纪都是孙儿。”
莫惊春又是好笑又是无奈。
徐素梅弯弯眉眼,许是觉得现在气氛正好,想想还是将之前直盘旋事情拿出来说话,“……你意下如何?”
莫惊春微愣,没想到大嫂在给他说亲。
他撑着膝盖站起来,重新将朝服整理到完美,尤其是脖颈旁伤痕处更是次次抚平,神经质地确认好几遍。
再无人能看出来任何处问题。
等太子再重新想起劝学殿莫惊春时,他已经出宫。
…
莫惊春晚间没什胃口,只吃几口就不动。
过劫。
藏在袖子里手指还在抖,他强压声音,力求平静地与刘昊说话,“公公还是快些赶上为妙,殿下他方才……脾气有些,bao躁。”
他声音又轻又快,若不是刘昊距离很近,都听不到他话。
刘昊耸然惊,急忙要走,但看莫惊春这看着整齐实则凌乱不堪衣物忍不住压低声音,“殿下对你……”
“公公,”莫惊春冷静打断刘昊话,“不是你想那般,快去吧。”
身份都正相当,就是年纪小点,才十七八岁,不过对还未出嫁女郎来说也算大。那人家里头就个女儿,养得太过精心,不知不觉拖延出嫁岁数,反倒难些。
愿意与莫家说亲,也是看中莫家身份不错,人口简单。且莫惊春前头那个就没纳妾,人品风评也是不错。
当然这些都是私下隐秘交谈,没留下半句口风,这些贵人家夫人们说话都不露声色,靠着三分揣测。
徐素梅清楚老夫人直都希望莫惊春再娶,别不说,膝下儿半女都没有,再有莫沅泽对比下确实空些。她本也不想揽事,却又觉得这次人选着实不错,心里存好些天,才在这时候拿出来说说。
莫惊春沉默。
他在饭后陪着莫老夫人说话。
他很少有这累时候,就像是整个人被掏空般倦怠,莫老夫人原是在和徐素梅说话,不知不觉就转头看他。
莫惊春过好会,才反应过来老夫人在叫他。
“子卿呀,”老夫人是江南水乡儿女,念着莫惊春表字都有种软糯乡音,拖得长长,软软,“乖乖子卿是不是闹脾气?”
莫惊春蓦然红脸,无奈地说道,“祖母,都多大岁数?”怎还拿他年幼时话还哄他。
刘昊也不敢再拖,立刻拔腿跟上。
在他身影也消失在殿前后,整个劝学殿彻底死寂,就连伺候宫人也不知道躲哪里去。
莫惊春倚靠在门边上力气彻底消失,整个人滑坐下来。
额头抵着膝盖,胸腔发出声长长抽噎,然后猛地断尾音,宛如死亡前咽下最后口气。
再抬头,莫惊春眼角红红,鼻头也红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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