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片刻,莫惊春默默地绕到太子坐着后面,先擦那头湿漉漉头发。
按理说,他最该帮着太子擦是脸。
但是这举止哪怕是现
自得这精怪后,虽有连串任务,可莫惊春也瞧不出自己到底有什用,那零星任务做到今日,甚至还失败两个。在那精怪眼里,他用处到底是什呢?
他有些猜不透。
莫惊春眼神凝,看到门外朦胧雨势里有人缓步走来。他没有打伞,冒雨走来,湿漉漉得如同狼狈狼犬。
他仿若察觉到视线,蓦地抬起眼皮,阴鸷残,bao视线扎得莫惊春刺疼。
不。
莫惊春捡着书站在门边,凝神看着连绵不断细雨。
风吹进来时,他打个寒颤。
太子久久不至。
莫惊春抿唇,对朝内动荡心知肚明。如果永宁帝睡不醒,那这朝堂上下将会掀起场大乱。
太子十九岁,正是身强力壮之时。
多,却从无日向他透露命不久矣事实,身为除陛下与太医外唯知情人,太子方才那脚已经是留情。
皇后闭闭眼,冷静爬上脸庞,“派人去守着东宫,有动静立刻闯进去制服太子,莫要让本宫听到太子杀戮朝臣消息,便是死,也只能有,bao毙说辞!”她看向身边梅兰,阴狠地说道。
夏泽已经站不住,被扶着去歇息。
眼下管事唯独皇后人。
凤仪女官已经带人去东宫,殿内除昏迷永宁帝外,只有皇后人。她坐在床边,挤帕子给他擦着额间虚汗,瞧着皇帝苍白脸有些出神。
这不是落难可怜孤狼,而是头压抑着,bao怒凶兽。
莫惊春心里滑过戒备同时,又意识到他已经取着伞跨出去,匆匆举着伞走到雨中,竭力抬高伞柄以期能够遮住太子。
他在心里唾弃几声,扬声叫着劝学殿宫人,让他们去取来衣裳给太子替换。
太子那身正黑衣袍已经湿得彻底,没有挽回余地。
莫惊春拉着太子进劝学殿,接过下人巾子递给太子,太子却是不动,双漆黑眸死死地盯着他。
可除太子之外,永宁帝还有数位成年皇子,他们手中或多或少掌握着权力,尽管这半年皇帝直在削减他们羽翼,却也抵不过日久积累。
太子为正统,自会登基。
可登基并不是劳永逸事情,其后必定还会有皇子党羽反扑。
按理说,永宁帝去世,太子登基,对莫惊春是有好处,毕竟他任务可以顺利完成。不过莫惊春思及精怪存在,又莫名升起种对未知畏惧。
他苦笑声,觉得自己在自寻烦恼。
“……你让他每日按时去做该做事情,是想借用这长年累月习惯,让启儿保持理智?
“可是皇帝啊,你难道忘?
“这些年,启儿能走到今日这地步,可完全是靠着你力撑下来。”
皇后自言自语,那些话在寂静殿宇内显得冰冷古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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