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早就告诉过,那是‘最后次’。欺骗人,直以来都是自己。
“陈锋”
不由自主地呢喃出他名字,声带轻颤,从喉咙与灵魂深处发出声共振。将笔划细细拆开,顺着唇齿,从未将这两个字说这样沉缓,清晰。
他成功做回恶人,在心上划下刻骨铭心刀。
今晚过后,再也没有喊出这个名字机会。
露在外面手由冷转麻,耳膜被相同音调不断冲击。窗外暗沉破开丝微弱光,手机因为电量太低而自动关机,熄灭。
低下头,按住发酸眼,泪水已经干涸在脸上,感受不到任何感觉。
似乎陷入种平静放空,嗡鸣片,唯有个念头清晰无比。
陈锋真走。
不是玩笑,不是恶作剧,他离开这座城市,把个人丢在这里。
两张薄薄信纸,拾起来时候仿佛有千斤重量,拖着手臂沉沉往下坠。
不敢再去看第二遍,慢慢将信纸叠好,重新放回拆开信封里。
与陈锋送戒指,还回来钥匙,起锁进床头抽屉。
映入眼底那刻,才发现自己把这些物品保存得这样好。它们承载着有关陈锋回忆,无声无息陪伴在离最近地方。
这份从未察觉存在,原来直萦绕在身旁。
燕城彻底步入冬天。
接近年尾工作变得繁忙,爸妈电话又打来几轮,无非是让多加衣服,注意保暖,抓紧时间找个女朋友之类关心。
漫不经心地应和,目光凝聚在身边沙发上。去年这个时候,陈锋应该坐在身边,冷着脸问‘为什不能去你家过年?’。不记得自己回答些什,应该也是类似于否定,拒绝话。
“曜曜,林曜,你在听吗?”妈多喊几声名字,不悦地念叨,“真是,和你讲话都能走神,刚刚说话听到没有?你也老大不小,年再过都二十七,还是连个女朋友影子都没看着。上次和你介绍那个师范毕业姑娘,人家连婚期都定好,就在明年三月份。你看看人家,多好个姑娘,谁让
在他反复强调‘最后次’时候就应该反应过来,在发现他不寻常态度和波动时,就应该追问他发生什……无数次机会摆在面前,什都没有做。
理所当然地,有恃无恐地认为陈锋绝对不会离开。
他那爱,不是吗?
原来人真会疲惫,会在失望堆积起某天写下封诀别信,会以最残忍方式悄无声息地收拾行李,独自离开。
不给任何挽回机会,哪怕只是条消息,个电话。
胸口闷得难以呼吸,像是浸入没过身体冷水,将寸寸从里到外吞灭。
靠着墙,坐在床边,拨通陈锋号码,机械女声不厌其烦地说道:“对不起,您所拨打电话已关机”
遍又遍。
“对不起,您所拨打号码是空号”
陈锋可能已经抵达目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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