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开
眼中划过
瞬间落寞，低声开口：“早。”
没有回答，沉寂
几秒。
“陈锋，你真要直这样吗？”
这句话伴随声低不可闻轻颤，在说给他听，也是说给自己。
整整夜，都没有想出任何办法。应该狠下心拒绝陈锋，亦或者直接将他赶出这里，但这些做好设想全都在看见他刹那烟消云散。
原以为自己已经从这场错乱关系中脱身，可事实上从来没有。仍然陷在这个肮脏不堪沼泽里，并且越陷越深。
陈锋没有离开，而是在客厅沙发上睡晚。
要要趴在不远处桌子上，像是监督陈锋小尾巴，盯着这个外来势力，不肯松懈。
醒来后走出卧室，瞬间看到陈锋疲倦睡脸，禁不住恍惚刹那。仿佛回到还没有分手时候，每晚回到家，他也总是习惯性留盏灯，躺在沙发上。
哪怕被说过无数次，也从不改正。
“他也叫曜曜？”陈锋目光移到身上。
‘嗯’声，弯下腰抱起小猫，没有抬头看他，“是‘不要’要，不是那个曜。你走时候记得把门带上，先回房间。”
“说，不走，”陈锋又重复遍，仿佛这几个字怎
也说不够，“会直等你。”
他在某些方面总是固执得不可理喻，完全听不见别人劝阻，唯独自己。
有些头疼，却奇怪没有升起从前那种厌烦，更说不出什狠心话。默半晌，留下句几乎算得上纵容轻叹。
原来以为他是想故意和作对，直到后来才逐渐明白，陈锋只是在等回家。
哪怕相隔渐远，物是人非，甚至误以为再也没有相逢机会，陈锋却始终站在转身就能看到地方，从未离开。
“小曜？”
他沙哑嗓音将从回忆中抽离，这才发现自己在沙发前站很久。陈锋醒过来，眼底还有些疲态，看起来睡得不是很好，但还是在睁开眼瞬间下意识抓住垂在身侧手，个出于本能举动。
熟悉温度与力度像是簇电流顺着指尖掠过全身，空白几秒，才想起把手抽出去。
“随便你。”
或许在前去医院路上，真有想过，虽然只是短短瞬——想过和陈锋重新在起。
在他醉酒后从身后抱住时候，在他重新叫出名字，无视掉切眼中唯独剩下时候，终于明白之前那种空块感觉究竟是什。
他成为习惯。不是爱，却仿佛空气般如影随形地围绕在身旁。总会下意识无视，下意识只看到他那些不好，直到离开以后，瞬间将空气抽离，窒息痛苦才让幡然醒悟，滋生出所有后悔。
这场代价已经远远大过于出轨快感，后悔来得太迟点，陈锋这句话也来得太迟点。躺在床上，分明疲惫到极致却又无比清醒，在想外面陈锋究竟有没有离开，想明天该如何面对他，又如何面对蒋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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