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胡思乱想着,那边张信礼递过来块巧克力,问他:“吃吗?”
林瑾瑜愣,接过来,看见是块德芙,是那天来玩时候他分给木色四人,但他从未分给过张信礼。
张信礼道:“饿就吃吧。”
林瑾瑜饿时候不太想吃甜,现下也管不那多,心道算借你,等回去还你盒,说声谢谢就撕开包装咬大口。
等咬完他才忽然反应过来这儿还有个人,于是看着那块沾着他口水巧克力硬着头皮问:“……你吃不?”
“十几里。”
林瑾瑜对十几里山路没什具体概念,只觉得听起来好像不是很近,于是只对张信礼点点头。
这个话题终结,两人之间又无话可说。
过会儿,张信礼问:“你冷吗?”
林瑾瑜不说话,想说冷,又觉得丢面子。
”他说:“本来要去给外公外婆送东西。”
“送什?”林瑾瑜问。
“玉米。”张信礼说:“新收。”
林瑾瑜想起自己出门时候看见墙角新多出来那个麻袋,心想:那重居然叫你个人送。
他问:“那你怎没去。”
张信礼摇摇头,示意他都吃。
林瑾瑜想起来张信礼下午只吃半个鸟蛋,还没他吃得多。
他怀着些微负罪感吃那块巧克力,刚想说些“其实带盒,回去给你吃”或者“下次请你吃费列罗”之类话,就觉得鼻尖忽而凉,小段湿凉雨丝措不及防地撞在他温热脸上,接着是两滴、三滴,落下来开始还是细如牛毛雨丝,很快就变成颗颗豆大雨滴,密密麻麻越下越多,越下越大。
林瑾瑜来到凉山后第场夜雨,就这样措不及防地到来。
张信礼道:“坐过来吧,这边是夹角,风比较小。”
于是林瑾瑜就坡下驴,往张信礼那边挪好几步,感觉风果然小些。
两人蹲坐在同处旮旯里,相互之间隔着两三拳社交距离。
林瑾瑜感觉到饥饿。中午十二点正准时吃午饭,直到现在,八个小时他就吃个还没他半个巴掌大鸟蛋,不饿才有鬼。
阵阵饥饿感仿佛海潮般波波冲击着他,林瑾瑜有点怀念他第天来这吃到那只无比嫌弃鸡腿,并且开始胡思乱想如果现在打电话给必胜客点只炸鸡和披萨套餐他们会不会送餐……
张信礼回道:“本来要去,木色来田里找,说带你出去玩,你个人怕你又搞出什幺蛾子,就陪你。”
合着意思自己根本不想去,只是屈尊降贵、勉为其难地陪着呗,好像稍没看住就给天捅大窟窿似,林瑾瑜腹诽。
他又说:“你外公外婆在哪啊,怎从来没见过。”
“他们跟舅舅起住,”张信礼说:“不在这个村,在另边。”
“隔得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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