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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等待攀顶的雪山”(4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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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他

不管上课下课,许戚心思时刻挂在桌洞里相机,担心会有人趁他离开时恶作剧地翻动,不小心摔坏。为此,许戚整个上午都没有离开座位。

熬到午休,许戚终于能把相机裹进校服,来到十三中后面树林。

往常他讨厌这里,可除这里,十三中没有第二处能入眼风景。

人工湖气息远远冲入鼻腔,许戚忍着不适,抬起镜头对准碧如洗天空,再移向停栖枝杈三两只麻雀,最后聚焦到人工湖旁假山和亭子,这些看起来清丽风景都在映入相机刹黯淡无光,许戚想要拍下最美风景,作为第张照片。

可这里没有能被称之为‘美’画面。

破个例,你就住在前面那条街,对吧?每天要从这条道上学放学,料你也飞不到天上去。”

许戚迟钝地哦声,确是这个道理,他要去学校就必须经过良叔照相馆这条路,反之亦然。抱着怀里崭新相机,许戚浑身都晕乎乎,被天上掉落大奖砸中,没有实感地喃喃:“谢谢”

名字就挂在店门口。”

“谢谢良叔。”

良叔笑声:“这句听着还顺耳。”

还有几个小时他就要归还这个来之不易相机,就连看见路边棵草,许戚都想记录下来,然而再看屏幕,冲动便被浇灭得丝不剩。他盲目地转动镜头,微仰后颈,开阔镜头闯入道与刚才不同风景。

夏天快要过去,鼻息间溢满早秋信号,午风压弯低低草碎,教学楼三楼窗户敞开,坐在窗边廖今雪垂首翻过面试卷,页脚被风吹得乱舞,他神情始终专注沉静,让人不由得想要成为他手里那张纸,身临其境地感受这道注视。

许戚望着屏幕里画面,廖今雪侧脸由最精细雕刻线条描摹,从额头划过直挺鼻峰,陷入双唇,最后停在下巴翘起弧度,切完美得刚刚好。

喉结滚动,许戚绷紧压在快门上手指。

咔嚓。

放进书包里相机比所有课本加起来都沉,许戚步伐轻快,像要飞起来,回家路上每步都飘在云端。

个晚上,他小心翼翼地研究这个长方体金属盒子,不知道触碰到哪个开关,屏幕亮起来,卧室以缩小数倍后形态映在窄小屏幕框里。

陌生兴奋穿透每根毛孔将许戚淹没,金属外壳在把玩中捂得发热,他将镜头对准卧室逼仄角,压上快门手指,却在这刻犹豫起来。

张照片不该这样敷衍。

相机持有时间仅仅天,第二天早上,许戚小心翼翼把它放进书包,里面用课本叠起块狭小空间,以便相机不被压到,每走两步,他便停下来检查是否有磕碰。里头装不是块橡皮、把尺子,而是货真价实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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