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凡“嗯”
声，承认。
“你为什
不跟
说？”谢云澜道。
或许是高烧
影响，又或许是孩子本来就容易忘事，谢云澜完全不记得自己误入幽冥经历，他在京中再次见到沈凡时也没认出，只把对方当成个骗子请回家。
“是你自己忘。”沈凡淡淡道。
谢云澜噎，确实是他忘，他忘沈凡，也忘自己对沈凡许下诸多承诺，沈凡没有提醒他义务。
“不知道。”沈凡说。
“们怎过来？”谢云澜又问。
“走过来。”沈凡说。
谢云澜：“……”
沈凡明显在敷衍他，就像在沧州那回，河神庙外码头，他们在水下第次遭遇化蛇时，化蛇引动沧江水流，他也是陷入呛水濒死昏迷，醒后便到岸上，问沈凡怎上来他就说是游上来。
他竟然还活着？
谢云澜满心不可思议，万军围困孤崖，他们怎可能还活着？
他分明记得在最后刻，他失去意识前，穆青云已经下令放箭，那箭矢离弦声他听得分明，那样密集箭雨，别说是他活不，沈凡也不该平安无事才对。
可眼下他切切实实地感觉到那通过相握掌心传来有力跳动着脉搏，是他，也是沈凡。
柴火在山洞内噼啪燃烧着，带来光和热，温热身体中没有死前那种意识慢慢被抽离冰冷，他们是如此鲜活活着。
不过……他仔细想来，这些本该无法实现承诺似乎都以种意料之外方式实现。
沈凡本不会来到人间，也不会来他家，在他们初见面二十年前，沈凡还是未曾断角，未曾被贬黜
但即便沈凡不说，他也猜得出这回能够脱险，应该还是沈凡用什办法，他又救自己次。
谢云澜想到刚刚那个梦境，不，那根本不是梦境，在沈凡用手指轻点他眉心，对他说出那句“回去吧”时候，他什都想起来。
“以前就见过你。”他看着沈凡说，“五岁那年，误入过幽冥，你救，对不对？”
五岁那年谢云澜发过场高烧，昏迷不醒，险些丧命，大夫都束手无策，他父母不肯放弃，便四处求神拜佛，还请许多方士回家为他治病驱邪，结果他还真醒过来，此后他父母便对这些方士深信不疑，逼着他喝年符水。
然而谢云澜醒来跟这些装神弄鬼方士无关，真正救他是沈凡。
谢云澜突然什都不想想，不想他们是怎逃出来，不想这到底是哪里，他此刻唯有庆幸。
劫后余生，他不自觉地将沈凡手握紧，很紧很紧，几乎勒得人有些痛。
沈凡任由他这握着，他垂眸看着谢云澜，不知道在想什。
许久之后，谢云澜终于从这种刚醒浑噩状态中缓过来，他注意到沈凡手上被自己勒出印痕，连忙松开沈凡。
“这里是哪里？”他观察四周，他和沈凡似乎在什山洞中，洞里燃着取暖篝火，洞外则是漆黑夜色，看不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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