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需要相信，相信沈凡，也相信他自己。
“沈凡。”谢云澜深吸口气，他闭上眼，复又睁开，摒弃自己内心
切动摇和怀疑。
他说：“帮
！”
烛阴看着他眼睛，他看到这凡人灵魂中炙烈燃烧魂火。
“不叫沈凡。”他淡淡开口，“不过……”
谢云澜怔，随即意识到烛阴说得是对，沈凡至始至终都没有入梦，他是通过自己梦境来到梦域。
烛阴看着他说：“但你快死
。”
心魔越来越强，风雪咆哮声几乎穿透梦境，直接逼到这万古幽冥。
这并不意味着心魔已经比完整状态下烛龙更强，而仅仅是，这个由谢云澜意识构成梦境快崩溃。
“是你梦中幻影。”烛阴说，“凡人，帮不帮你，其实是由你来决定。”
有人死，每时每刻也都有人生，生死皆是天定命数。是轮回秩序守护者，不会轻易干涉凡人生死，就譬如此刻没有杀你。”烛阴抬眸看着他，他端坐于地面，目光却透着股居高临下。
“凡人，你不该直呼名讳。”他说。
谢云澜下意识后退步，眼前沈凡冷漠到有些可怕。
怔愣中，谢云澜感觉自己身体突然摇晃下，他以为自己是没站稳，可他随即发现，整个世界都在摇晃，烛阴和天际那巨大龙像起抬起头，天幕上出现外界景象。
谢云澜等人跌入冰河之后，便再也无人牵制塔尔古，他汇入攻城大部队中，而高耸城楼已经在妖蛟冲撞下坍塌角，元戎铁骑甚至不需要再进攻城门，他们直接从破口处鱼贯而入。
他站起身，掌心捧着那明烈到夺目烛火，梦境
谢云澜又是怔，他突然想到沈凡跟他说过话，梦境中没有规则，如果你觉得自己能够无所不能，你就真能够无所不能，但问题是，你无法真深信不疑。
“你内心仍有怀疑。”烛阴说。
谢云澜看着天幕上肆虐妖蛟，他其实没法不怀疑，他已经失败许多次，他试过那
多办法，都无法打破这个不断循环噩梦，而心魔眼下又这样强大，还有什力量可以战胜它呢？
谢云澜突然想到京中那幕，百零八盏龙烛灯同点亮，火焰汇聚成巨大龙形，那是堪称奇迹幕，本该不可战胜妖蛟在烛龙光耀下化为虚无灰烬。
有什力量可以战胜心魔？他心中其实已经有答案，所以他才会在濒死前坠入这个梦境。
黄耀武带领守军边杀边退，城中百姓四处逃跑哭喊，像是无助羊群，他们陆续死在元戎人屠刀下。
谢云澜看得焦急不已，烛阴仍然不为所动，但天幕中有别景象吸引他注意，他看到另个自己。
“这是梦境。”他意识到这点。
“这就是梦境！”谢云澜说，“烛阴，这全城百姓生死与你无关，但你连自己死活都不顾吗？！”
“不会死。”烛阴淡淡道，“心魔即便构建梦域，也无法吞噬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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