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先前他把那个暖手用手炉递给沈凡时样,在谢云澜帮沈凡系披风时,沈凡注意到那双手早已在风雪中被冻得通红,而沈凡因为直坐在马车中,本身又不是特别怕冷,手指白嫩如初。
人类是很渺小,也很脆弱,可能多吹点风,就会生病死去,沈凡很清楚这点,他见过太多太多生与死。
只是他从不在意,生死轮回本就是既定命数,同时也是天地运行基本铁律之,便如花开花谢,潮起潮落,是再寻常不过事。
他不在意凡人生死,更不会因为凡人脆弱,而特意去关照对方。
因此,他也理解不谢云澜对他这种过分关照,明明这个人类自己才是需要被关照那个。
沟通失败,沈凡这仇不知道得记到什时候才能减轻点,谢云澜叹口气,没再提此事。
他们两人说话声音很小,那些鼾声仍在继续着,众人都睡得很熟,此刻除他和沈凡外,只有名负责值夜侍卫醒着,侍卫坐在火堆旁,时不时添点柴火,木柴燃烧时发出噼噼啪啪声响。
曹金玉行人所在破庙另边,也不知是没有防人之心,还是觉得他们不是坏人,竟然连个守夜人都没有,全都躺下睡,睡得很沉很沉,不像他们这边还时不时有点翻身动静,那边人睡着后便不再动弹,火堆旁片寂静。
谢云澜看圈,确认没什异常,便想躺下继续睡,明天风雪停还得继续赶路。
可他刚躺下没多久,便感觉外面雪势骤然加强,连带着吹进庙里风都冷许多。便是身强体壮谢云澜都感觉有些冷,他想想,把自己身上披着衣服拿下来件,盖到沈凡身上,又帮沈凡把盖着衣服掖掖,确保他不会冻到。
离京前,那夜酒醉,沈凡曾在谢云澜马背后,说对方奇怪,而随着相处时日越久,他发现他并没有搞懂对方,反倒越发觉得谢云澜很奇怪。
又是阵冷风吹过,谢云澜皱皱眉,这点寒冷倒也算不得什,他有内功在身,趴在雪地里埋伏三天三夜也没有生病,顶多就是有点难受,忍忍也便罢。
他将衣服又裹紧些,准备硬抗过今夜,可突然,他感觉到自己身后贴上来股热源,温暖狐裘将他包裹其中,同时还有双手抱住他胸膛。
弄完后,他便又躺下,侧着身体,背对着沈凡。
沈凡也背对着谢云澜,他还是睡不着,在又次辗转反侧时,又转到谢云澜那面。
沈凡盯着他背影看会儿,谢云澜动不动,像是睡着。
可下刻,恰巧阵冷风吹过,谢云澜缩下身体,裹紧身上那件仅有外衣。
沈凡看着他动作,他看下谢云澜身上盖着,再看下自己身上,去掉谢云澜方才给他加上那件,他本身就盖三件,其中件还是最为保暖狐裘,无论是数量还是厚度都比谢云澜那边要多,可谢云澜偏偏把自己那仅有两件衣物又分件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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